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布奇簡直要發狂了,他直接用身體攔住她的去路:“貝絲,我不能讓你……”

“你是要逮捕我嗎?”

可他現在不是警察了,拿貝絲毫無辦法。就算要抓,也要等到他重回警隊才行。

“不,我不會抓你的。”

“謝謝。”

“我可不是在幫你的忙,”他感到口中一陣苦澀,眼睜睜地看著她繞過自己,向奔馳走去,“貝絲,我求你了。”

貝絲聞言停住了腳步:“事情並不像你看到的那樣。”

“我不知道。我他媽的只清清楚楚地看見你在維護一個殺人犯,你這樣的做法很可能會害自己被送進監獄的。你究竟知不知道那家夥是什麽樣的人?我看過他的臉,而且靠得很近,他的手就像這樣死死掐住我的脖子,把我的生命一點點榨幹。那種男人的身體裏流的就是殺人犯的血液,那就是他的本性。你怎麽能去找他呢?該死的,你怎麽可以讓他在大街上逍遙法外呢!”

“他不是那樣的人。”

她的這句解釋更像是個疑問句。

車門打開,一個穿著燕尾服的精瘦老頭走了下來。

“女主人,有什麽問題嗎?”老人熱切地向貝絲詢問,同時給了布奇一個惡狠狠的眼神。

“沒事,弗裏茨。沒有問題的。”她微笑著回答,但說得並不堅定,“明天再說吧,布奇。”

“如果你還能活到明天的話。”

她的臉刷的一下子變得蒼白,快步跑下台階,鉆進車裏。

布奇呆立了半晌,隨即跳進車裏,跟上了奔馳車。

哈弗斯聽見腳步聲朝餐廳走來,從餐盤前擡起頭,眉頭緊蹙——他原本希望能不被打擾地吃完他的午餐。

不過,來人並不是只會告訴他有病人需要醫治的犬仆。

“瑪麗莎!”他激動地站了起來。

瑪麗莎對著他勉強裝出一個微笑:“我想了想,還是下樓吧。一直待在自己房裏,有些待膩了。”

“我很高興能有你的陪伴。”

她走到餐桌前,哈弗斯忙為她拉開椅子。雖然他幾乎放棄了和妹妹一同進餐的奢望,但依然堅持要為瑪麗莎準備位子和餐具。現在來看,這個明智之舉讓他非常滿意。而且瑪麗莎今晚似乎並不僅是下樓吃飯那麽簡單。她穿著一條精致的真絲長裙,外面披著一件豎領外套。披落在肩膀上的頭發在燭光映照下閃耀著金色光澤。這身打扮讓她看來漂亮至極,也讓哈弗斯不禁怒火中燒——瑞斯竟然對瑪麗莎奉獻上的一切毫不領情,這簡直是對他家族徹底的侮辱。對瑞斯來說,他這位面容姣好、血統高貴的妹妹有哪裏不夠好了?

為什麽只將她作為進食的容器!

“你的研究進行得怎樣了?”她開口問道。一個犬仆為她斟上了紅酒,另一個則將一盤食物擺放在她面前。她說:“謝謝你們,菲利浦,卡羅琳,這些菜看起來非常可口。”

她優雅地拿起餐叉,從盤裏戳起一塊牛肉放入口中。

感謝老天啊。哈弗斯心想,她看起來正常多了。

“我的研究?很好,實際上是好得很。我上次不是提到過,我已經取得了一定的突破,也許直接吸血的進食方式很快就會成為歷史。”他端起酒杯,淺抿了一口。勃艮第紅酒配牛肉本應是完美的配對,可他卻品不出任何美味之處,盤中的其它食物也都泛著一股酸味:“今天下午我給自己輸了些存血,現在感覺挺好的。”

事實上他誇大其詞了。雖然不覺得難受,但他總感到有些不對勁,因為吸食完血液後的那股充滿力量的熱流,並不曾湧現。

“哦,哈弗斯,”她柔聲說道,“你還想念著伊萬傑琳,是嗎?”

“心痛萬分,而且我還是無法接受……吸食別人的血液。”

不必擔心,因為他很快就將擺脫這傳統的進食方式。從現在起,他的研究已經進入了臨床試驗階段。他準備在胳膊上插根消過毒的針頭,然後在身旁掛個輸血袋,保證不間斷地輸血。

“我也感到很難過。”瑪麗莎說道。

哈弗斯向她攤出手掌:“謝謝你。”

瑪麗莎的手覆在他的手上:“我很抱歉,之前我有點……我的心都撲在別的地方。不過現在好了。”

“是的,”他接口道。瑞斯就是個只知道從血管裏吸血的野蠻人,至少以後瑪麗莎不用再受這種屈辱了,“你也可以嘗試下輸血,我會讓你也得到自由的。”

她從他的掌心裏抽回手,拿起了酒杯,舉杯時卻不慎將紅酒灑在了外套上。

“哦,好麻煩。”她小聲嘀咕著,用手擦掉濺到絲綢裙子上的酒液,“我總是笨手笨腳的,對不對?”

她把脫掉的外套搭在一旁的空椅子上。

“哈弗斯你知道嗎?我很想試試輸血呢。對我來說,吸食血液再也沒有快樂可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