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4章(第4/11頁)

這番話說的鐘越默然無語。

夏原隨即苦笑,“可她等的是你,你不要身在福中不知福!沒錯,我一直都喜歡他,可是今天跟你說這麽多話,確實因為我希望她幸福。我可以讓她高興地大笑,快樂地大笑,可是幸福只有她喜歡的人能給。你這樣孜孜不倦的忙碌著,也許是想創造更好的物質條件,給她幸福。可是她一天比一天沉默,一天比一天憂郁,長久的等待不過是為了見你一面,卻仍沒有得到她所要的幸福。你要那麽多錢幹嘛?錢沒有了可以在賺,有些東西一旦沒有了,就再也回不來了!”他想起自己想起很多事情,長長嘆了一口氣。

鐘越終於說話了,“謝謝你今天說的話,但這並不表示我感謝你。”男人的胸襟並沒有想象中的那麽大,大到可以容忍情敵。

夏原冷冷地說:“我演講似地說了那麽多的話,口幹舌燥,用得著你感謝?還不如回去喝酒呢。”小區裏有還在在放煙花,“沖天炮”嗤的一聲飛上高空,噼裏啪啦炸開來,五顏六色的光如黑夜裏綻放的花,一點點落在地上,慢慢地都凋零了,周圍有事濃濃的冷寂和黑暗,連僅有的一點兒煙塵也在風中消散了。

有些東西就像煙火,赤裸裸的怒放,赤裸裸地寂寞,赤裸裸地悲傷。

夏原沒有說再見這樣的話,只不懈地看了鐘越一眼,甩上車門走了。回到家裏,母親責怪他怎麽著晚才回來。他敷衍說有事,隨便吃了點東西,和大院裏的十來個小孩嘻嘻哈哈的點起爆竹、放起煙花來。周圍是漫天的煙塵,耳中是連綿不絕的爆炸聲,眼前是亮了有滅滅了有亮的火花,到處充滿著濃濃的煙花的味道。他比所有孩子都玩的瘋,放完了煙火,吆喝一群半大不小的孩子躲在車庫裏玩牌,輸了的人就打架。新的一年就應該熱熱鬧鬧地過。

鐘越轉身上樓,怕她等急了,恨不得電梯裏馬就到了。猛推開門,客廳沒人,他心裏一緊,沖到臥室,也沒有,渾身冷汗都出來了,,直到在洗手間看見她站在洗手台前,低著頭不知道幹什麽,才松了一口氣。

“幹什麽呢?怎麽在這兒?”走過去一瞧,見她左手食指流著血,正放在熱水底下沖呢,忙問她怎麽了,一手幫他壓著她食指,一手拉她出來。她搖頭,“沒事兒,切肉且到手了,就擦破了皮沒什麽大礙。”

他皺眉,“沒事兒也要上藥。”然後小心地將她的左手食指放在自己嘴裏吮幹凈殘血,又迅速找出雲南白藥、紗布、膠帶。他先用酒精把傷口消了毒,然後撒上雲南白藥。她問:“夏原的車子沒事兒吧?怎麽去了這麽久?”他頓了頓才說:“導火線有點兒不好用,現在沒事了。”他不懂這些,只問:“那他回家去了,是嗎?”他默默點頭,“應該是吧--還有心思管別人,你看你切菜怎麽會切到手?就不會小心點兒?”

她像小孩子做錯事一樣,低著頭,頭發垂在胸前,好半響才說:“我一直在想,你怎麽回來了?不是說因為雪下得很大,飛機都停飛了嗎?”看見他,著實興奮,一時平靜不下來,心不在焉地剁肉餡,一不注意就切到手了。

他用剪刀剪了塊紗布,一邊小心翼翼地把她的左手食指纏上一邊說:“廣州昨天晚上就在下雪,一直到早上還沒有停,因為那裏一年到頭難得下雪,有時南方,多雨潮濕,地上全結了冰,據說還有些地方都斷水斷電。整個城市被突如其來的大雪擾亂了陣腳,人心惶惶的,機場還封閉了一段時間。我估摸著是走不了了,恰好認識一個在軍隊任職的朋友,他因為軍務,乘軍用飛機來北京辦事,所以我就搭他的專機一起回來了。途中他還飛了一趟上海。辦了點急事,所以回來的有些晚。”

她點頭,"怪不得我一直打你電話都打不通呢。”鐘越想起來,問:“你手機呢?有被人偷了?”他都打了她一個晚上的電話,一直關機,猜是被偷了,她回國後,都換了3部手機了。

她忙說沒有阿,從包裏翻出來,“奇怪,怎麽沒電了?我明明記得還有電的。”她按住紅色的鍵,一個勁兒的開機,屏幕始終一片漆黑。他忙說:“沒丟就好,去充電吧,我來做飯,想吃什麽?”這時候做飯,也不知道是晚飯還是夜宵。

她想了想,說:“醫生說我病了,要吃清淡一點兒的東西,不讓吃油膩的。”他走過來摸了摸她的額頭,“好點兒了沒?那咱們依這裏的風俗吃餃子吧,餡裏肉少菜多,不要緊的。”她點點頭,回房間換衣服去了。

因為有現成的速凍餃子,下水煮就好了。兩人吃了一大盤餃子,窩在沙發上看春節聯歡晚會。鐘越擁她在懷裏,手指纏上她的發絲,無意識地把玩著,問:“想去什麽地方玩嗎?”她不知道他怎麽突然說起這個,忙說,“有阿,本來想讓你帶我去滑雪的,可是你沒空......”他便說:“你的病還沒好,別忘冷的地方去,咱們去暖和兒一點的地方怎麽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