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4章(第6/11頁)

他扶了扶額頭,暗暗嘆氣,孟十就這麽嫉妒他放一個月假?耍這種手段他也不會回去阿!他對秘書說:“你去跟孟總說,就說我說了,大家如果有什麽事就找孟總商量。我要上飛機了,沒有大事不要輕易打電話來。”說完就關機了。倒是何如初在一旁擔憂地看著他,問:“公司真沒事嗎?”他沒好氣的說:“放心,沒事,倒不了。”

廣州、長沙、成都等地因為大雪交通不便,不過飛昆明的航班卻絲毫沒有受影響。在地面上看,雨後初晴,紅裝素裹。分外妖嬈。從高空往下看,滿目潔白,又是一番景象。坐在飛機上,何如初搖著鐘越的手臂說:“你看你看,陽光照在大朵大朵的白雲上面,金光燦燦的,像鑲了花邊似的,真漂亮。”

他點頭,新的一年,真是美麗的開始。

一到雲南,第一感覺就是舒服,滿眼綠色,各種各樣的亞熱帶植物,縱然是冬天。依然經霜不凋、翠綠挺拔。隨便一處,便是植物公園,卻比公園更熱鬧更富有生氣,街頭的人群來回穿梭,是這從綠色裏最好的點綴。陽光溫暖柔和,照在身上,像喝了一碗熱湯,細細森森除了一頭汗,通體舒暢。

兩人並沒有往昆明、大理、麗江等地去湊熱鬧,而是在一個依山傍水的普通小鎮住下,盡情享受難得的閑適時光以及當地的民族風情。他們住在一個小木屋裏,前面是一汪湖水,駕著竹橋每次踩上去,咯吱咯吱響。水草豐茂,時常有野鴨子在湖邊遊蕩;後面一帶是高低起伏的丘陵,蓊蓊郁郁的樹木呈階梯狀往上延伸,寬大的鳳尾花開的好不熱鬧,偶爾還可以采到一種鵝卵石大小的蘑菇,淡黃色的,沒有黑點,摸起來像容貌一樣軟滑,口感非常鮮嫩,比外面賣的不知道要好多少。

小木屋外面看似簡陋,裏面卻大不一樣,地上鋪著原木地板,一進門,一尺來高的支架上擺著一盆不知道叫什麽的植物,淺綠色的,滿枝都是手指頭大小淡粉色的花兒,嘻嘻哈哈擠在一處,開的十分熱鬧,花期很長,這邊的落了,那邊的又開了;一色的桌椅,白色的瓷杯中間放著一個小茶壺,頗具格調;墻上掛了幾幅字畫,雖不是名家之手,卻也賞心悅目,自有風格;往後去便是臥室,現代氣息迎面撲來;空調、冰箱、電視、筆記本電腦,隨處放著。簡直是另外一個世界。

何如初見了,笑著說:“這裏倒像是現代的世外桃源。”外面是自然的山水,關起門來卻可以享受高科技的隱居生活,真是古今融為一體。

何如初也不做椅子了,幹脆直接坐在地上。鐘越上身穿了件白襯衫,領口的扣子散著,袖口挽到肘彎,下身是一條亞麻色的長褲,很休閑的打扮,穿在他身上,卻顯得筆挺修長。他笑她坐沒坐相,站沒站相,越過她,要在藤椅上躺一躺。她使壞,稱他不注意,絆了他一下,又拉著他的手使勁兒往下扯。他毫無防備下,竟被他扯的滾在地上。她俯身亞上去,揪著他的衣服,口裏喊:“不許動,快投向!”臉上作出兇神惡煞的樣子,眼睛裏卻滿是笑意。

他幹脆躺下來,攤開手腳,任他作亂。過了一會兒,她覺得一個人在那自演自說沒什麽意思,撐著他的胸口要爬起來。鐘越一手按在她腰上,一手壓著她的後腦勺,輕輕淺淺、緩緩深深地親吻她......兩人的胸口劇烈起伏著,他抽空問:“喜不喜歡這樣?”她又羞又惱,簡直太不起頭來。自從結婚後,覺得他鏡像變了個人似的,什麽話都敢說,什麽事都敢做,百無禁忌——

他噓了一聲:“別說話——”換個姿勢,側過頭來吻她,從眼到眉,然後是唇,沒完沒了,像受了蠱一般......

兩人閑來無事,常常蹲在岸邊打水漂,驚起一灘鷗鷺。何如初跟著韓張他們一夥男孩子自小玩慣了的,鐘越可不是她的對手,一開始他連水漂都打不起來,扔出去的石子兒直接沉水裏去了。可是他的學習能力很強,很快就掌握了動作要領,沒過幾天,經過練習,就遠遠超過何如初這個師傅了。他側著身子,捏著瓦片,手腕一轉,一連能讓水漂跳五六下,如雲海生波、魚躍龍門,在陽光下漂亮極了,惹得前來采蘑菇的一些小孩子拍掌歡呼,紛紛搶著學他的樣兒。

何如初便站在後面羞他,說他不害臊,專門哄小孩。他笑,“你難道不是小孩子?”他似乎從沒有笑得那麽多,忘記了一切的煩惱,只有純粹的快樂,似乎又回到了曾經最純真的年代。

穿過搖搖擺擺的竹橋,便上了大路,沿路是一片綠色的田野,植物茂盛,品種繁多,紅綠白相間,顏色鮮艷奪目。往前走不了半裏地,便是熱鬧的集市,富有特色的吊腳樓和身穿民族服裝的少數民族,外來地遊客十分好奇,探頭探腦東張西望,指指點點評東評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