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卷 皇宮好亂(第6/36頁)

秦蘭璪嘆了一聲:“三位都起來吧,這般淋著,若是病了,孤更死亦不得超生。”

彭復和房瞻只能再叩首。

“王爺萬萬不可如此說!”

“臣等粉身碎骨,不能贖此罪。”

寧景徽起身:“因有禦史彈劾,皇上方才命臣等來幫王爺查點賬目。亦是體恤王爺之意,望王爺明白。”

秦蘭璪垂著眼簾,淡聲道:“孤,知道了。”

其實,就沖他這個姿態,說是對皇上的大不敬,絕非牽強。

在折子裏提還是不提呢?

房瞻和彭復很頭疼。

要不,就交給黃欽好了?

在這個時節,每行一步,都十分艱難哪。

秦蘭璪仍在亭子裏坐著,一副打算就這麽坐著的樣子。

寧景徽恭敬道了聲告退,就去繼續看賬冊,一副不打算給裕王留臉的姿態。

真是把人往絕路上逼啊。

跟著做出兢兢神情,告退折返,踏上台階時,房瞻終於忍不住輕聲一嘆:“雨,下大了甚好。早下早了。”

“裕王皇叔真是每每能讓朕驚奇。”A版輕叩桌面,“他說抄家,難道是說朕在抄他的家?除了朕,誰又能抄他的家?”

忠承躬身:“裕王這是大不敬地汙蔑皇上,更辜負皇上的厚愛。”

A版揮袖讓雙腿彈琵琶的小宦官退下,方才又道:“裕王素來狡詐,他這樣做必有緣故。”又瞥了一眼杜小曼,“朕覺得,情情愛愛只是個幌子。背後必另有文章。”

看來A版妹子也認可影帝的演技了。

杜小曼默默在心裏道,妹子你不用暗示得這麽明顯,我當然不會捂著撲通撲通的小心臟想,“啊,難道他做這些也是為了向我暗示,他除了我之外,誰都不會愛,不會娶嗎?”

她突然覺得,連這種夢都不會做的自己好悲哀。

A版略一思索,向忠承道:“著人示意楚平公,他的女兒,生是裕王的人,死也是裕王的人。”

杜小曼擡頭:“這樣那女孩不就……”

A版淡淡道:“逼她的人是裕王,而非朕。”

杜小曼一字字道:“我希望,世間的女子,都不用遭受這些。”

謝謝月聖門道德制高點的句子,關鍵時刻挺好用的。

A版不耐煩地皺眉:“朕不會真的讓她怎樣。大不了就讓人……”

忠承輕咳一聲。

A版摔下筆:“那就再議吧。”繼續看了兩頁奏折,啪地合上折子,“是了,朕想起還有他事,先去禦書房一趟。”

杜小曼躬身相送,看著外面瓢潑的大雨,不禁想,璪璪跑得這麽難以捉摸,是和寧景徽商量好的嗎?

一直到臨睡,她杜小曼都情不自禁腦內著之後可能發生的種種劇情。

“娘娘在想什麽心思?”

頭頂上方響起詢問,她忙從腦補小劇場中拔出,向著銅鏡中的自己一笑。

“可是在想著裕王殿下?”

杜小曼一驚,燈下的銅鏡中,晴照那雙在幫自己梳發的手一下一下,不緊不慢。

晴照取下她最後一根發簪,輕輕婉婉的話如絲般滑進她耳中。

“郡主請想一想,殿下為何要在此時還做這等冒險的事。唯有雲開霧散,鴛鴦才能成雙。”

杜小曼猛地起身,回過頭,發現偌大的內殿中,竟只有她和晴照兩人。

晴照斂身施禮:“奴婢告退。”

杜小曼上床就寢,在心裏嘆了口氣。

在剛才驚站起之前,晴照還在她耳邊飛快地說了一聲。

“寧相請郡主拿到證據。”

杜小曼一夜沒有睡好。

寧景徽要她拿到什麽證據?

證明皇帝不是本人?這個年代,沒有攝像頭,沒有照相機,怎樣才算證據?

而且,她心中始終有點說不上來的感覺。她情不自禁想,是不是自己對璪璪,的確不是真愛呢?

據說,真心喜歡一個人,會願意為其付出一切。大約寧景徽也把她看成了這樣的女人。

晴照說出那番話後,她有那麽一瞬間一點都不想配合寧景徽了。這種明明白白利用她感情的感覺真是心塞。

那些被稱為怨婦的女人,應該是非常非常喜歡那個不喜歡她的男人,即便對方不愛自己也願意奉獻,才造成了悲劇吧。

人還是最愛自己比較好。這樣又算不算自私?

杜小曼在心裏唏噓一聲,思路又正回臥底線。

對了,B版是慕雲瀟,這裏有沒有可以找到抓證據的地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