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七二章 難以置信的喜當爹(第3/5頁)

施清如方才其實沒開門見到韓征以前,心裏已經不生氣,也把什麽都想通了。

師父說得對,在生死面前,其他都不重要,督主年紀輕輕就爬到了如今的高位,不付出常人難以想象的代價怎麽可能?

天上不會掉餡兒餅,也沒有白吃的午餐,這世上很多人僅僅只是為了活著,已經那麽難了,督主要做的還是那樣的大事,只會難上加難,便是真不得已做了一些違背自己意願,卻能達到目的的事,又怎麽樣?

何況他還未必就真那麽做了,他就如天上的明月山間的清泉一般,自有自己的驕傲與風骨,所以才能讓師父那般的信任他,怎麽輪到她,反倒不信任他了?那豈不是在說自己眼瞎心盲嗎!

所以韓征其實解不解釋,都已經不重要了。

當然,他能解釋,事實也證明原來真是自己想多了,中了鄧皇後的挑撥離間之計,施清如還是很高興的。

高興之余,又忍不住有些慚愧與內疚。

片刻方小聲道:“該說原諒的人是我才對,竟然那般輕易就中了皇後的計,不相信自己的眼光和判斷便罷了,竟還不相信督主的人品與風骨,該請求原諒的人是我才對!”

至於那些似是而非的虛與委蛇,在皇宮那個大染缸裏,若連這一點都做不到,任是誰都早沒命了,便是她如今日日在宮裏,不也免不得日日與人虛與委蛇,面對不同的人,都有不同的面孔嗎?

韓征忙握住了她的手,眉眼不自覺舒展開來,“如何怪得你,皇後說得那般篤定,換了誰心裏能不懷疑無風不起浪,空穴不來風?你要是真一點都不懷疑,一點都不醋妒難過生氣,我反倒更要慌了,那豈不是意味著,我在你心裏並沒有那麽重要?所以你這醋壇子打翻得好,打翻得妙啊。”

說著把施清如的手放到唇邊吻了一下,“就是你這樣白病一場,我心痛得很,所以下次你要是再打翻了醋壇子,千萬別憋在心裏,甚至生生把自己被憋病了,你就直接去司禮監找我,當面把話都說清楚,然後該罵我罵我,改打我打我,不就天大的氣兒也盡消了嗎?”

施清如等不到他話說完,已紅著臉嗔道:“誰打翻醋壇子了,我就是、就是……一時間有些過不去那個坎兒,一時間鉆了牛角尖而已。再說了,誰敢罵你打你啊,堂堂司禮監掌印、東廠提督,罵你打你,是不想要命了嗎?”

心裏越發的羞愧了,督主半點沒生氣她對他的不信任,那不止是對他們感情的不信任,更是對他人品和風骨的不信任,都半點不生氣,反而還要寬慰她,心疼她,她可真是太不應該了!

韓征笑起來,“別人罵我打我,自然是不想要命了,你要怎麽罵我打我,卻都是使得的。我記得早年恍惚聽人說過,耳朵軟的人都懼內,我那時候還不信,我耳朵天生就軟,可我怎麽可能懼內?如今方知道,原來是真的,不信你摸摸我耳朵,是不是軟得很啊?”

一面扯了施清如的手去摸他的耳朵。

施清如也已忍不住笑起來,“哪有人這樣埋汰貶低自己的,讓人知道了,豈不是太墮督主的威風了?”

見他滿眼的血絲,又忍不住心痛起來,“昨晚督主親自照顧了我一整夜,我今兒都聽桃子說了,偏我還一醒來就給你臉色瞧,趕你出去,都是我不好,你且先回去好生睡一覺吧,有什麽話,我們以後再慢慢說也不遲。總歸類似的事情,絕不會再發生第二次了,以後我一定無條件信任督主,不論何時何地,都無條件的信任!”

韓征笑道:“清如,有你這句話,真的什麽都不重要了。我也一點都不累了,再陪你說會兒話,再回去歇息也不遲。”

說著,輕輕扯了她起來,坐到自己懷裏,才又道:“你也別覺著慚愧內疚之內的,我之前不是說過了嗎,你得理直氣壯的享受我對你的所有好,在我面前,想發脾氣了想挑刺兒了,你就只管發只管挑便是,那是你在我面前才有的特權,別人求還求不來呢。”

施清如靠在他懷裏,聽著他沉穩有力的心跳聲,心裏簡直軟成了一灘水,片刻才低低“嗯”了一聲。

二人都沒有再說話,屋裏卻漸漸有溫情在流淌,彼此的心在經歷過風雨的洗禮後,也靠得更近了。

良久,施清如才想起問鄧皇後如今怎麽樣了,“她真的是病得不輕,再這樣下去,還不定會瘋魔之下,又做出什麽事來!”

韓征冷笑道:“所以她以後沒機會再發瘋了,皇上已晉了豫妃為豫貴妃,代掌鳳印與六宮大權,至於皇後,既身體不好,以後便只安心待在鳳儀殿靜養即可。”

沒了再繼續作妖的機會,鄧玉嬌也指婚給了安昌侯府的二公子,亦即意味著鄧皇後也沒了作妖的動力,想來她應當能消停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