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1章 新作物(第3/7頁)
一人額間的鮮血汩汩淌出,雙唇緊閉,面色蒼白如紙。
另外一人正是當初憤而拒絕官職的言書。
一月不見。
原本稍顯圓潤的下巴也消瘦得只有骨尖,臉上除了灰塵擦傷,倒沒有另外一人傷得嚴重。
小草側身問向附近的兵士,
“怎麽回事?”
在旁邊駐紮的一名小兵立即上前稟報道:
“剛剛言書公子率先出手,打了金國的公子封瑾,兩方人馬就打了起來。”
言書掙紮著起身,一眼就瞧見了過來的人當中,便有當日要賜他養馬官的女帝。
少年的臉上雖還掛著不服氣,也明白是被人擺了一道。
這些年輕俊美的公子,看著溫文俊雅,實際上手段齊出,還裝模作樣同他稱兄道弟。
既然他們想借他見到東女帝,那就讓他們也在這裏栽個大跟頭。
“陛下,封瑾等人奪我治馬的方子,還蓄意挑事,就為了見到陛下,陳少樓和關宸三人都能為我證明。”
言書站直了身子,義正言辭地揭露了這些人的醜惡嘴臉,還順道將其余四人也拖下了水。
麥子聽到言書的快言快語,將重點放入了治馬的方子上,如今馬匹害病,隊伍的速度嚴重拖緩。
“治馬的方子在何處?”
聽到女帝的詢問,封瑾知道自己的機會來了,在言書開口之前,率先將如何治馬匹消渴的方子脫口而出。
清冽的聲音,因為帶傷還夾雜著些許沙啞,吐字十分清晰將一長串話快速說完。
軍中的醫士聽完後,小聲回稟道:“陛下,可以一試。”
言書見這廝如此不要臉,直接將功勞攬在自己身上,還在那裏明晃晃地勾引面前的女帝,氣呼呼地將頭扭向一邊。
麥子沒有錯過兩人的爭鋒相對,現場不少人已經認為是言書任性妄為,強行霸取封瑾的成果。
封瑾沉默地由身邊的好友扶起,冷白如玉的臉龐沾有剛剛廝打出來的血跡,整個人顯得疲憊又孤寂。
若不是麥子之前剛好看過言書這小子的禦馬之術,其中剛好有關於馬生疾相關的論述,只怕也會先入為主認為言書失詞。
封瑾說完話後,預想中的場景並沒有到來,不由得擡頭看了這位女帝一眼。
才剛剛擡起頭,就看到女帝似乎察覺了他的目光,平淡的眼神掃過他的身上,什麽情緒也沒有。
“你們二人各救治一匹馬,誰治好了,便獎賞於誰。”
麥子的話音落下,言書的臉上明顯露出得意的神色。
封瑾的面上還算平靜,仔細觀察,便能察覺到此人的氣息已經有些混亂了。
兩人各自上前去領了一頭馬匹,上下左右忙活。
不過一會兒,又有幾人自薦去治馬,麥子皆一一應準。
小草看著這幾人治起馬來也絲毫不亂,好奇問道:“陛下,他們之中,誰真誰假?”
麥子撫摸著身前的這匹白馬的鬃毛,這馬跟著她有了幾年的日頭。
即使這幾日小草夜夜裏勻出一部分水,給白馬降溫,也只是比其他馬匹的狀況要好一些。
“只要誰能將馬治好,便是功臣。”
至於那治馬的方子,麥子並沒放在心上,只有手上才能見真章。
能把所有馬匹的汗疾治好,才是重中之重。
“沒想到這些錦衣玉食的公子哥還會岐黃之術,這倒是沒想到的。”
小草嘀咕了一句,也將目光移到了面前的馬匹上,心疼地摸了摸白馬,又往地上的簡易水槽倒了些水,給這匹勞苦功高的白馬。
麥子解釋道:
“君子六藝,其禦馬之術,也是極重要的,只是世人少有涉獵治馬。但也有人在禦術上栽了跟頭,所以大多君子都會粗通些治馬的手段。”
上次言書在禦之一道上,花了半篇篇幅去寫治馬的術論,才會讓她注意到言書這人。
自主請纓的幾人在治療病馬時,有模有樣,馬匹的狀態確實好了一些。
不過都是虛於表面,醫士查看了一番後,便否決了這幾人的治療手段。
只有言書和封瑾兩人,並未遭到醫士的否決,看起來對他們二人的治療方案頗為認可。
所有人都在關注這幾匹馬的狀態,只有陳少樓一人,隨時隨地帶著一本算薄,時時刻刻都在演算。
天色漸暗,篝火熊熊燃起。
玉書抱著六書教材,跟著阿亞朵來到了麥子的軍帳前。
“陛下,玉書有事稟告。”
女孩的臉上少了幾分蠟黃之色,只是還是瘦,眼睛要有神了些。
麥子頷首,讓玉書繼續說。
“這幾日,我研習教材時,少樓公子多次相借算學一科的書籍,還時常偷習書中的題目方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