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1章 新作物(第2/7頁)
陳少樓幾人圍坐在一張案桌邊,正竭力測算他們這幾月來丈量的良田荒地面積。
看起來頗為吃力。
如今交接已經到了收尾階段,他們幾人在那裏奮書疾筆,還有算盤撥珠滴滴答答的聲音,在整個政事廳裏顯得尤為注目。
麥子擡步走了過去,一眼就看到密密麻麻的紙張上,上面是不熟練的炭筆字跡,以及運用籌算法演算出來的各項數值。
桌面上還有小木棍,長籌,用以計數。
陳少樓見新帝走了過來,正在查看他手中的演算本,便將手中的算簿遞過去。
以為新帝只是想檢查他們這些日子的政績。
這些日子裏,他跟司農司的官員東奔西跑,親自下田丈量土地,可算是長了一番見識。
東女果然名不虛傳,這些年招納了不少有真材實料的人才,光是這些日子,就讓他們學到了不少東西。
只可惜他們只是臨時任職的司農助手,平時只有下田,記錄數目這些粗活雜事,能真正結識這些人的機會十分之少。
麥子看了一下,演算的是整個中洲城上等田的面積,計算量十分大。
難怪桌面如此淩亂,麥子從桌面上拿過一支炭筆,套用了一個公式進去,就將這算簿丟給了段子越去演算。
“陛下,這是?”
陳少樓看著紙張上一些奇怪的圖案,上面還有他熟悉的數字,可是拼在一起,他便看不懂了。
“數列求和。”
又是一個聽不懂的術語。
段大人已經熟練地接過算簿,就著女帝剛寫下來的一串字符,繼續演算著帶有奇怪符號的列式。
隨著段子越的推算,陳少樓眼裏的鄭重也愈來愈明顯,他精通算章多年,就連在金國年輕一輩中,也少逢有敵手。
等到最後一個精確的值出來,陳少樓泄了氣。
其實他已經演算過一遍,只是他一向謹慎,又重新推演了一次。
這個值比他演算出來的還要精確,甚至連他演算的十分之一時間都不需要。
“陛下,這種方法從何可學得?”
陳少樓的眼裏帶著急切的緊迫感,黝黑的皮膚更是證明了這些日子裏他工作的辛勤程度。
“這法子,咱們司農司的人都會,少樓兄弟,閑暇時可去看看陛下編撰的六書教材,其中便講了這一數列之道。”
旁邊司農司的官員好心解說道。
陳少樓反而怔愣地坐到了椅子上,前些年在算數一科的自傲,當真是猶如三歲稚子招搖過市。
政事繁雜,這個小插曲過去後,眾人又將身心投入了賦稅計簿上。
只留陳少樓一個人怔怔地留在原地,不知道在思索什麽。
臨行之前,麥子將中洲城現如今幾處急需要發展的地方,全部列成了任務,交由了封莧幾人受理。
鹽田開墾,礦脈采掘,河道治理……
那些遺留的粗制鹽磚,裏面大半都是碎石渣,夾雜著不少土泥的劣等鹽,經過提純過濾,也被再次上市,用以供給百姓食用。
一切都在欣欣向榮地向前發展。
出城時,中洲城的百姓們一如之前麥子在代邑時出行的姿態,自發夾道相迎,簞食壺漿相送。
封莧這時帶著二十余名年輕男子過來,衣訣飄飄,在炎熱的夏日裏,出色的容貌,瞬間吸引了不少人的打量。
其中一人顯得在這群人裏面顯得尤為矚目,黑黢黢的,就像是一眾白天鵝之中的黑色飛鷹。
“陛下,這些公子鬧著要和陛下同行,微臣便自作主張,將他們安排在了後方的馬車中。”
麥子扶額,果然是她一手扶持上來的好臣子,在這種事上也不忘給她挖坑。
“陳少樓怎麽回事?”
麥子皮笑肉不笑地盯著封莧,一股寒風吹過,封莧仍舊一臉正色道:
“陳少樓自稱乃中益王獻於陛下,一意加入隊伍,其目的不純,陛下需得小心此人。”
豈止是獨獨這一人目的不純,那剩下的十幾人中,沒一個是好角色。
天色大好,隊伍馬上就要出發,麥子只好接下了這一口來自封莧的大鍋。
自中洲到河西的官道已全部翻新重修,寬闊的大道上還發著一股新鮮的瀝青味道。
在太陽的暴曬下,地面上的邊緣處滲開了幾道裂痕。
馬匹也在這種燥熱的環境下,熱死了好幾匹。
整個隊伍的馬匹都是萎靡不振的狀態,為了防止唯一的交通工具罷工,麥子只好下令原地休整,讓軍中的醫士去診治。
那金齊周三國送來的公子也順勢登場,在不遠處鬧起了紛爭。
圍聚成了一片,阿亞朵已經帶人將他們控制起來,沙地的中央臥躺著兩人,衣衫不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