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6章(第3/3頁)

商明寶難過了很久,可是四月末的紐約已經沒有雪了,縱使有雪,也不是她聖誕節夾出來的小鴨子了。

他們固定每個周末在這裏過夜,平時工作日的傍晚,向斐然偶爾會去紐約大學找她,或者她去下城的21N等他表演結束。

進門先脫衣。

向斐然脫掉沖鋒衣掛上玄關衣帽架,正要脫西服時,商明寶貼了過來。她看著他的雙眼,不疾不徐地將他西服的一粒扣解了,掌心貼著他襯衣自下而上摩挲至肩膀。

向斐然面無表情,只沉下嗓音:“想幹什麽?”

商明寶抿一抿唇,踮腳湊上去吻時,向斐然強勢俯身下來,一手箍住她腰,一手指節扣進領帶結,將領帶行雲流水般地自領間抽走。

雖然在香港那兩晚該發生的就都發生了,但紐約後的這一個多月,他們只進行過兩三次,之後便沒在繼續。

周末來此過夜,他們會一起看電影,喝酒,或者互不打擾地做一些案頭工作,繼而相擁而眠。

一些危險舉動自然是免不了的,既然已經到過最後一步,再回到那些邊緣行為時,他變得更強勢而技巧百出,不再有所客氣或顧忌。但對於最後一步,他總是堪堪忍耐住。

因為怕她疼。

雖然極盡溫柔和耐心,前奏也很漫長,但商明寶每次還是疼得倒吸氣。狠心進行下去,彼此確實都很愉快,但第二天她就會有不同程度的發炎。向斐然實在不忍心。硬件條件又無法降級,他只能命令自己忍著。

今天也是一樣。

被他抱坐到臉上時,商明寶慌亂地掙紮起來。過了會兒,力氣軟了,支撐不住,全靠他青筋叠起的手臂扶著。

事情的轉機,大約是在五月份向斐然通過博士學位答辯的那天。

答辯一切都很順利,對於結束後的慶祝,他也心情淡定。共事一場,同事要為他慶祝,約在他們常聚餐的西班牙餐館。席間開了兩支紅酒和幾支香檳,商明寶忙完後過來時,向斐然的眼眸已然有了一層疏離深沉之色。

醉了,但清醒。

司機送他們回五十六街的公寓,又聽商明寶的命令去買解酒藥、水。等回來時,他家小姐已沒法出來開門,只努力繃出尋常的語氣讓他把東西放門口。

她被向斐然抵在門與墻的犄角,聞著頸。

桃子中調的香味,太小女生,她現在只在見他時才灑在頸側。

五月份的紐約已徹底轉暖,商明寶被他抱到床上時,身上已經沒剩下什麽,而他自己倒還西裝革履——為尊重答辯委員會穿的。

向斐然今晚吻她很用力,處處留下微紅印記,將某處吮了又吮,掛著糜紅的水光。之後,他將她抱起,貼在臥室的衣櫃上,清醒問她:“你朋友送你的那件睡衣,在哪裏?”

商明寶腦子裏的弦錚地斷了。

廖雨諾送她的那件蝴蝶睡衣一直安分守己地躺在衣櫃裝內衣的那層抽屜裏,雖然常被看見,她也動過穿的心思,但她覺得斐然哥哥都為她忍成這樣了,她再穿這個勾引他是不是有點不人道……

抽屜滑軌被抽出,發出順滑的摩擦聲。

向斐然看上去根本沒醉,因為他是那麽精準地從一疊貼身衣物中抽出了那件蝴蝶翩躚、清涼、用料節省可謂在環保上有傑出貢獻的睡裙。

太短了,裙裾自他手臂上輕柔滑下,裙擺只夠從他腕心至前臂中寸。

商明寶瞳孔睜得圓圓的,在一動也不敢動中,聽到向斐然在她耳邊清醒沉聲說:“穿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