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百七十一回 縱橫誰抵活典韋(第2/3頁)

習古乃和蒲察兩個,自滅遼之役便常常搭档,甚有默契,眼神一換,不必多說,同時揮軍殺向武松。

羅延慶見敵將來勢洶洶,喝道:“二哥喝多了酒,待我來迎敵罷。”

楊再興笑道:“你又不知了,我二哥但飲一份酒,便添一分的力氣,若要你來操心,他也不是‘活典韋’了。”

武松聞言連連點頭,叫道:“你二人替二哥掠陣,且看二哥替那衛亨報仇!”當下拍馬加速,雙戟提起,左劈完顏習古乃,右砍完顏蒲察。

楊再興豈肯看人圍攻他?當下也出馬殺去,挺槍抵住迪烈、劃沙。

羅延慶有樣學樣,上前擋下了赤狗兒、蕭乙薛。九個戰將各自大戰,麾下兵馬,也都殺作一團。

要知武松此前斬殺石土門父子,威名震懾金軍,若是等閑人物,誰敢上前?

習古乃、蒲察卻都是金兵中有數的猛將,又都是當打之年,自信兩個合力,天下無人能擋,因此並不畏懼他,一條鐵棍、一杆長槍使得發了,各把絕招拿出,誓要拿下了武松!

孰不知若是尋常,以他二人武藝,便是最終不敵,打個五六十合總不在話下,然而此刻武松,正是“酒酣胸膽尚開張”,廝殺之際,比平時格外放得開手,又肯冒險,端的是淩厲異常。

雙方鬥只數合,蒲察當頭一棍打來,按理武松只消用戟一擋,自然化解,他卻不知怎麽轉的腦子,忽然將戟拋起,張開大手,徑直接住了對方棍梢,往前只一拖,怪力所至,蒲察猝不及防,連人帶馬被他拖近了幾步,吃他左手一戟橫掃,只聞惡風席卷,連人頭帶馬頭,盡數砍了下來,兩道血光沖天而起。

這一招端的霸道之極,習古乃又驚又怒,趁他回戟不及,奮力一槍猛搠過來。

武松便似不曾見一般,顧自把戟一勾一撥,卻正勾在此前拋起那戟上,吃他這一撥甩,天上那戟方向一轉,速度暴增,哧的一下,竟是後發先至,自習古乃小腹中紮將進去。

習古乃悶哼一聲,只覺氣力銳減,武松這才抽腳踢開他槍,縱馬當頭一戟,把習古乃斬為兩片。

回戟之時,戟上月牙一勾一拖,將他小腹中那杆戟也勾出,復持在手中,便似不曾離手一般,徑直向前殺出,背後一戟,砍得蕭乙薛脊骨碎裂,撞在馬下而死。

耶律赤狗兒大驚,慌忙要走時,羅延慶順勢一槍搠他下馬,再補一槍,釘死在地上。

楊再興見他兩個連連斬將,心中急切起來,連出幾槍,如風似電,撥開一個破綻,一槍挑了迪烈下馬。

劃沙見狀怒吼,撲上前來拼命。

楊再興不慌不忙,槍法反而一慢,守定門戶,同敵將鬥了幾合,忽然槍勢暴漲,一槍將對方紮死。

“好!”武松看他這幾槍使得火候俱足,不由開懷,當即許諾道:“我聞大哥有意讓小嶽掛帥,去掃蕩草原人,屆時二哥舉薦你,也領一支人馬去廝殺,似你這般武藝,著實已堪大用。”

楊再興聽了大喜,羅延慶頓時滿臉討好,一聲聲二哥叫的親熱,巴不得自己也能獨領一軍。

如此三人一路亂撞,不多時刻,麾下已然聚得六千余人,更有穆弘、穆春、牛臯、阮小五、黃信幾個兄弟,先後匯合一處。

牛臯心中卻是個有見地的,見武松醉意熏熏,只顧撞陣殺人,上前拽住他轡頭道:“二哥,不是這般殺法,金兵大軍都出了長城,如今見這裏大戰,必然要殺回來,我等既然聚合起許多軍馬,當去擋住他才好。”

武松皺眉道:“我若去了,這裏難道不管?”

牛臯急道:“你只顧去便是,武大哥這一會兒,多半已調了老營裏兵馬來此,我等擋住金兵大隊才是要務。”

武松瞪著醉眼想了想,似乎有理,拍了拍牛臯道:“小牛兒,你越來越會打仗了,待二哥舉薦你,也領一軍去草原廝殺。”

楊再興聽得大急,心道二哥怎麽誰都舉薦?哎呀,他莫非說的醉話?醒來了還肯認麽?

武松哪裏知他所想,顧自縱馬,帶著一眾兄弟兵馬直往城墻殺來。

如此一連殺穿幾個營盤,忽見兩個人滿身灰塵,跌爬滾打,逃得狼狽不堪,後面一員金將,生得面如瘦虎,騎著一匹神駿戰馬,鞍前橫著一條又粗又長的鎦金鏜,帶著一二千金兵,正不緊不慢追趕,口中只說道:“便讓你二人逃去天邊,也注定死在俺的鏜下。”

那逃命二人,心知自己又不是戴宗,兩條腿如何跑得過四條,心中漸漸絕望,然而一擡頭,正見武松領著許多兵馬奔來,頓時間喜翻心竅,齊聲高叫道:“武二哥,快救命呀!”

武松定睛看了看,驚奇道:“啊呀,如何是他二人?‘美髯公’、‘插翅虎’本事不弱,如何竟如此大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