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百九十回 急先鋒舌戰夜叉(第2/3頁)

於是派出數十名斧兵在前,一面往前走,一面砍樹做記號,然而不待走出多遠,忽然數十個金甲巨漢大步殺來,身高不下兩丈,持樹為棍,一掃就是一片。

王德叫道:“不要驚慌,都是幻術,只顧砍殺去便是。”

宋軍此前都見了姚義刀砍神人,聽了王德之言,奮力揮斧砍去,斧落之處,那些金甲巨漢卻只微微一震,反手大棍掃來,砸得筋折骨斷。

王德大驚,繼續組織進攻,然而劍射槍紮,斧劈刀砍,那些巨漢依舊步步向前,直到王德、王稟親自出手,兩個合力,方才硬生生掀倒一個巨漢。

王德踏著巨漢身體飛奔兩步,重重一斧,斬落巨漢人頭,遺骸黃光一閃,化為老大一棵松樹。

二王不由面面相覷:這些巨漢,莫非都是松樹所變?怪不得半天也難殺死。

王德大叫道:“斬首,斬首,若是腦袋沒了,他們便活不了!”

士兵們齊聲發喊,雲湧而上,然而這些巨漢身高兩丈,別說斬首,碰到他們腦袋都難,一顆顆小樹猛然掄動,反把西兵的腦袋砸碎許多。

死的人一多,血腥氣蔓延林間,眾軍漸漸回過神來:是啊,他們沒了腦袋或許活不了,我們沒了腦袋難道便能活?

先前那股拼死廝殺的銳氣褪去,一個個開始不斷後退,王德見了大怒,正要令人督戰,忽聞殺聲大作,那些黑氣飛快淡去,鄧元覺、鄭魔君兩個,引著五千南軍亂哄哄撞了上來。

王稟叫道:“王德將軍,如今局勢已危,若無法破他這些松人,你我只能暫退。”

王德重新跳上戰馬,把牙一咬,沉聲喝道:“既然如此,你且領兵先走,待我領本部人馬斷後!”

王稟也是宿將,自然曉得如今情形,若無大將殿後,敵人趁勢掩殺,轉眼便要大潰,說不定還要沖亂後面主力,那便愈發無法收拾了。

當下吸一口氣,重重一抱拳:“王德將軍多多小心,我去見了大帥,立刻便引兵來接應你!”

說罷領著殘敗人馬急急退去,王德帶了百余個使大斧的親兵奮力死戰,待王稟去的稍遠,身邊已只剩下二三十親兵,把心一橫:“爾等都隨我殺過去!”

他一馬當下,徑直繞過松樹所化巨漢,奮勇殺入南軍群裏,幾十個親兵鼓勇追隨,包道乙見了,身形一晃,大叫不好!

你道他如何要叫不好?原來那些松樹巨漢,全無智識,見了王德等人從身側沖過,竟是紛紛回頭追殺,他們卻分不清南軍、西軍,大棍橫掃豎砸,所過之處,屍山血海,頓時把南軍沖的大亂。

王德先驚後喜,哈哈大笑,手中大斧上下翻騰,趁機收割南軍性命。

鄧元覺氣得大罵,但王德曉得他武藝高明,根本不加理會,他那兩條人腿,如何追得上奔馬?鄭彪倒是馬上將軍,可是見了王德武藝,再借一個膽也不敢上前。

眼見王德和松樹巨漢們配合得力,殺得自家兵馬血浪滔滔,鄧元覺郁悶無比,不由放聲高叫:“包老道,收了神通吧!”

包道乙聞言,氣得幾乎噴血——他自學成此術以來,愛惜壽命,從不曾真個施展,哪裏想到這些神兵居然有個不分敵我的毛病!

然而此刻無可奈何,也只得念動咒語,解了法術,眼見那些巨漢紛紛倒地,復化為一株株松木,這老道張了張嘴,流下兩滴心酸老淚。

可憐包老道不知拼了多少壽元,已至須發皆白,這才發動大術,才殺退了官兵先鋒,還不及真個大勝,便被迫收了神通,心中滋味,可想而知。

又戰片刻,王德親兵死傷殆盡,只剩他一個奮力廝殺,這時龐萬春、楊志、索超引五千人馬趕來,索超一眼望見南軍陣中,一名猛將往復沖突,手中大斧盤旋,竟是如入無人之境,頓時大怒道:“軍中戰將,汝是何人?”

王德舍身斷後,心中已存死志,聞聽索超聲音,慷慨大笑:“某家宋將王德,反賊鼠輩,要送死的便來!”

索超大喜:“原來你這廝便是王夜叉,某家聽說你斧法高明,正欲同你一戰!”說罷一拍戰馬,殺了過去。

鄭彪是個會過日子的,王德大殺四方,把他明教兵馬盡情殺戮,早已心疼的哆嗦,忽見索超主動來戰,頓時大喜,連忙指揮兵馬讓開道路,暗搓搓想道:“有這梁山的狂徒頂鍋,何必浪費我自己的兵卒?”

索超哪裏曉得他的算計,此刻眼裏只有王德一人,掄起金蘸斧,就是一記“力劈華山”。

王德見他來勢洶洶,也不敢小覷,雙臂叫力,使一招“撥雲見日”,大斧橫揮,但聽當的一聲,兩口大斧同時崩開。

“好氣力!”王德露出一絲訝然:“你這廝定不是無名之輩,可留姓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