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百三十章 無賴國主,劫道大王(第2/4頁)

一邊暗中派出使者去溝通劉知遠,表示南平國願意支持劉知遠稱帝。

甚至還可以供應糧草和兵馬,只需要劉知遠在事成之後,將郢州(湖北鐘祥)交給他管理就好。

而在密使啟程後不久,天下形勢,更加印證了高從誨的判斷,契丹人在中原橫征暴斂不說,還他媽打草谷,一時間反抗風起雲湧。

而此時,一則消息又深深刺激了高從誨。

那就是吳唐主李璟,得到了後晉徐州武寧軍節度使虎刺勒的歸降。

吳唐趁機將自己的國土海州並入徐州,改稱淮海節度使,駐徐州。

李璟加封虎刺勒為檢校太保、淮海節度使,武寧軍兵馬指揮使,封徐國公,賜彩絹五千匹,錢二千萬。

並調江北的建武軍到徐州協防,封虎刺勒長子虎威為南唐禁軍龍武軍副統軍,到吳唐都城江寧番上宿衛,以宗室女妻之。

至此時,南唐基本全有淮南之地。

歷來守江必守淮,江南政權能否安存,有淮南和沒淮南完全是兩個樣子。

加上去年王閩的連重遇、朱文進弑君自立,李璟趁機派大將查文徽領兵出擊,徹底滅亡了王閩。

這在中原大亂的背景下,以大唐宗室自居的吳唐,竟然有了天下上國的氣勢。

高從誨嫉妒的眼睛都紅了,為什麽?為什麽他高從誨勵精圖治十七年,還不如李璟這個二世祖混得好?

於是高賴子等不了信使回來,決定自己動手豐衣足食。

哼!我高賴子裝了大半輩子孫子了,就不能雄起一把?

這吳唐摸得中原領土,我南平就摸不得?

於是高從誨先是派水軍一萬沿漢水而上,去攻打襄州。

而山南西道此時雖然人心惶惶,但襄州防禦使焦繼勛威望卓著,他親自上城頭率領軍民守城,南平水軍什麽便宜都占不到,只能灰溜溜的撤軍。

隨後不死心的高從誨,又派六千步軍去攻打郢州,結果這次更慘。

郢州刺史尹實聽聞南平軍至,不但沒有害怕,反而很是興奮,覺得立功的機會到了。

於是,說是去取郢州的南平軍,還沒到郢州城下,就被尹實率數百壯士攔頭痛打。

南平軍前鋒兩千人一觸即潰,接著帶動了全軍崩潰,損兵折將退回南平時,只收攬到了接近四千人。

這一戰,實在是太羞恥了,直接把身在江陵的高從誨,氣得在床上躺了好幾天。

結果今天剛好一點,起來喝了一碗白糖粥,噩耗就到了。

高從誨面前的,是一個江陵商人,商人是得了周國使者的吩咐,來通知高從誨,讓他準備洗幹凈屁股,準備挨板子的。

“契丹人十萬大軍,全軍覆沒?連契丹國主耶律德光也死了?”高從誨慘叫著問商人,眼淚都快下來了。

去你娘的,你們契丹人不是塞外鐵騎來去如風嗎?

打不贏還不能跑路?還連皇帝都戰死了,丟不丟人啊?

你他娘至少也該多挺幾個月,讓老子這樣下錯注的,有個補救的機會啊!

瀕臨崩潰的高從誨,把耶律德光祖宗八代都問候了一個遍。

“回大王,這事千真萬確,仆從東京開封府來的時候,契丹主都被制成帝羓,啟行北返了。

據說偃師城下砍了上萬顆契丹頭顱,已經築城京觀,好多人親眼所見來著。”

對於商人的話,高從誨是相信的,因為商人全家都在江陵,敢亂說全家的性命還要不要了?

“周國天使到何處了你可知道?是不是嚇唬你來著?”

高從誨還是不肯相信事情已經到了這個地步,心懷僥幸的問道。

商人頭搖的跟撥浪鼓一般,“仆啟行時,周天子欽命周國大將爾朱景為軍使,帶周國禁軍兩千與威勝軍牙兵一千五百,已經往南來了,天子義子李公存惠還讓仆給大王帶句話。”

“什麽話?且說來。”高從誨心裏泛起最後一絲希望,小心翼翼的問道。

商人的神色變得有些怪異,猶猶豫豫的回答道:“李公讓仆問大王,高氏既以臣服四方,為何獨獨不臣服大周?

是天子六軍不夠威武,還是大王覺得江陵城固若金湯?”

“老夫謹慎了一輩子,臨老卻出了這麽大的差錯,我高氏宗廟危矣!”

說完,高從誨猛地錘了錘胸口,只覺得煩悶難當,更突然面如金紙,慘叫一聲,一口淤血噴了出來,又昏死過去了。

就在高從誨昏死過去的時候,爾朱景率領的三千五百人,實際上已經到了襄州。

襄州所在的山南西道節度使之位,自安從進叛亂過後,就沒有再設立,一直是讓焦繼勛以襄州防禦使的名義在主持工作。

焦繼勛是許州人,年少有大志,曾說‘大丈夫當立功異域,取萬戶侯。豈能孜孜事筆硯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