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5章 慶祝席宴

“我打聽過了,才來的。”溫潤淡然一笑:“想必縣令大人也是這麽想的吧?李縣丞……我們不熟。”

“李縣丞這幾日身體不好,他們家今年聽說收成不太好,佃戶好像也不太滿意他們家的租子問題,唉,家大業大麻煩大啊!”毛師爺話裏有話的道:“還是我這個當師爺的清閑一些。”

溫潤又笑了一下:“您現在清閑,那是因為忙過了,秋收那會兒,您可不得閑。”

秋收那會兒,賦稅啊,勞役啊,哪個不用衙門的人去協調統計?忙的腳打後腦勺。

就算是他那個時代,秋收也是很受重視的一件大事。

他秋收那會兒,也沒來請客啊!

“算你想得開,舅老爺被大人送回老家去了,雖然夫人舍不得,可大人的前途最重要,唉!”毛師爺貌似有些犯愁。

可溫潤卻不追問,再說了,這個時候,許攸來了。

他是所有書院的人裏頭,來的最早的一個,而且他的確是帶了賀禮。

比起毛師爺賀禮規矩,張大哥的體貼,他給的就很大氣了,他是趕著馬車來的,車夫將東西給搬去了溫潤的馬車上。

兩匹錦緞,兩匹細棉布,四匹土布,還有就是十兩銀子的賀金,一根火腿,兩只臘鴨,兩只烤雞。

另外送了一對紅木狼毫的毛筆給他。

進來之後將禮物清單遞給了那個小二。

溫潤就站起來迎了上來:“悠然兄。”

“如玉兄。”

倆人相互見禮,樂呵呵的寒暄了一下,又跟毛師爺打招呼。

毛師爺其實很羨慕他們的,因為毛師爺也就是個秀才功名,舉人死活考不上。

不然他也不會來當個師爺。

他們倆,一個是舉人,一個是有望考中舉人,青春年少,才華橫溢,他是羨慕嫉妒啊!

不歸隨後他就受到了打擊,因為來了的人,都很年輕,最年長的一個還不到二十八歲,沒一個到三十歲的,而山長五十歲,正是知天命之年,兩位先生四十來歲。

眾人到了之後,彼此就坐,溫潤跟許攸,還有山長先生以及毛師爺,和溫潤寢室挨著的兩個監舍的人,坐了一個桌子。

其他人坐了一個桌子,而且今天來的人裏頭,不止有秀才,還有好幾個書院裏讀書的人。

他們來讓溫潤有些意外,平時大家只是點頭之交,也不在一個地方上課,怎麽來了呢?

而且還送了賀禮。

也都是很大方的!

一個人都是給了五兩銀子的賀金,還送了一些紙張,雖然只是最簡單的竹紙,那也讓溫潤很開心了,這些東西溫潤不用,給家裏的孩子們用就很合適。

還有一些不太好的毛筆,用來練字足夠了。

就是他們的來意,讓溫潤暗自思量,表面上還是要推背換盞,說一些他們感興趣的話。

尤其是開席的時候,兩壇女兒紅一上來,眾人沒想到,溫潤這麽下血本,這一頓可不少花銷呢,當了舉人就是不一樣了啊。

倒是溫潤,親自給所有人倒酒:“多謝大家來赴宴,恭賀我中舉,在下先幹為敬!”

溫潤一口氣喝了三杯,小酒盅不大,這酒的度數也不高。

“客氣了!”眾人也都舉杯,齊聲恭賀溫潤中舉,頗有點參加了“鹿鳴宴”的意思。

結果他們剛喝完,張大哥親自端了一道炙烤鹿肉過來:“溫舉人因為一些事情,沒有參加過鹿鳴宴,這份炙烤鹿肉,本店敬贈,以彌補這一遺憾。”

眾人頓時高看了這酒樓一眼,講究人啊!

溫潤也謝了張大哥,同時也敬了張大哥一杯酒。

張大哥這個大掌櫃的很忙,趕上這個時候還是飯點兒,所以喝了一杯酒就離開了。

留下一屋子的讀書人繼續推杯換盞。

倒是毛師爺,很喜歡這女兒紅,山長也很開心的樣子。

“據說早在晉代上虞人稽含所著的《南方草木狀》中就有女酒、女兒紅酒為舊時富家生女嫁女必備之物的記載。”溫潤淡淡的道:“當女兒下地的第一聲啼哭,肯定會讓每一個父親心頭一熱,三畝田的糯谷就釀成三壇子女兒紅,仔細裝壇封口深埋在後院桂花樹下,就像深深掩藏起來的父愛,沒事的時候就到桂花樹下踏幾腳,踏幾腳仿佛心裏也踏實一些。回頭望一望女兒,女兒頭紮紅頭繩,眉眼兒像清明時節的柳葉,一天比一天明媚。自古紹興一帶,這個習俗就這樣長久沿襲著。待到女兒出嫁之時,用酒作為陪嫁的賀禮,恭送到夫家。按照紹興老規矩,從壇中舀出的頭三碗酒,要分別呈獻給女兒婆家的公公、親生父親以及自己的丈夫,寓意祈盼人壽安康,家運昌盛。在紹興一帶這一生女必釀女兒酒的習俗長久流傳。南宋詩人陸遊住東關古鎮時,品飲女兒紅酒後寫下了著名詩句,諸位可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