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5章(第5/7頁)

濮陽鸞蹲身跪坐在他對面,捧起面前的茶盞,輕抿一口,擡眸笑道:“師兄的茶果真是極好。”

容玦失笑:“每一回,你都是這般說的。”

濮陽鸞不好意思地笑了笑,她的確分辨不出什麽茶水的好壞。

見她眉宇間門隱隱帶著焦色,容玦放下茶盞道:“阿鸞急著來尋我,所求是為何事?”

濮陽鸞見他提起話頭,連忙將今日發生的事盡數告知於他。在聽到太上葳蕤輕易將濮陽烈按進水中教訓時,容玦微垂下眸,掩去眼中暗色。

將事情原委道來,濮陽鸞頓了頓,正想著接下來的話要怎麽說,容玦已然開口:“阿鸞所求之事,便是因為這位姑娘吧。”

濮陽鸞點了點頭:“趙月姑娘父母雙亡,如今無處可去,偏偏濮陽烈……我想請容師兄,將她帶回容氏。”

容玦看著弱質纖纖的少女,嘆了一聲:“若她隨我前去容氏,豈非只能做個奴婢,如此……”

不等他將話說完,趙月已經跪了下來,向他重重叩首:“阿月如今無處可去,請仙長收留,便是為奴為婢也心甘情願!”

見她如此,容玦笑了笑,似是完全不曾察覺她身上的異常,溫聲應了下來。

濮陽鸞松了口氣,自己貿然將趙月領來,實在冒昧,好在容師兄並不計較,還不吝出手相助。

解決了這樁心事,她神情輕松了許多。

正在這時,頭發灰白的老仆遠遠走來,上前對容玦恭敬一禮:“老奴見過少主。”

他少年時為容玦祖父所救,從此做了容家管事,到如今已經有幾十年。兩月前,因為太上葳蕤離開,容玦應容洵所求,讓他前來鏡明宗,代容洵處理門中俗務。

老仆視容玦為主,聽聞他來了鏡明宗,特意前來拜見。

容玦連忙起身扶住他,又請老仆坐下,關心起他在鏡明宗的近況。

說話間門,老仆便提起方才濮陽文英與道侶一起,帶著濮陽烈,氣勢洶洶地往日月殿去了。

濮陽鸞當即變了臉色。

“糟了!”她站起身來,“濮陽烈一定是因為今日的事去找大師姐的麻煩了!”

濮陽鸞匆匆向容玦拜別,隨即飛身而起,向日月殿的方向趕去。

“這是怎麽了?”老仆有些不解。

“大約是惹了些麻煩。”容玦看了一眼趙月,忽而道:“我也當去日月殿一趟,便請趙姑娘在此稍候。”

趙月連忙躬身,姿態乖順:“是,少主叫我阿月便好。”

“好,”容玦笑意微深,“阿月。”

他的聲音有些低沉,那雙眼看著人時,總會讓人覺得很是深情。

趙月微微有些耳熱,心道,這個容家少主,長得倒是人模狗樣的,

容玦不知她心中所想,起身與老仆一道離開。

卻說濮陽鸞剛到日月殿外,便聽見殿內濮陽文英咄咄逼人,她快步走上台階,口中高聲道:“我師姐不曾做錯事,又何談包庇!”

見她前來,濮陽文英冷下臉來,質問道:“你與烈兒同出於濮陽氏,你怎麽敢幫著一個容氏奴仆出身的婢子對他動手!”

“濮陽夫人,我師姐什麽出身,尚且不該你來置喙!”一向溫柔的濮陽鸞忽而冷下臉來,竟然震住了濮陽文英,讓她一時說不出話來。

“今日之事,並非師姐故意傷人,是濮陽烈對師姐出手,她才會反擊!”濮陽鸞說著,取出一顆留影珠。

濮陽烈見此,不由瞳孔微縮。

一道靈光閃過,濮陽烈揮刀劈向太上葳蕤的畫面,便現在整個日月殿中。

留影珠中所現,足以證明是濮陽烈先動的手。他自背後出刀,眾人都能看出,若非太上葳蕤反應及時,這一刀只怕會讓她當場重傷。

她竟然用了留影珠!濮陽烈惡狠狠地望著濮陽鸞,恨不得生吞了他。

濮陽鸞不僅用了留影珠,還有意將今日發生過的事停在太上葳蕤水淹濮陽烈之前,越發顯得他惡人先告狀。

看著這一幕,太上葳蕤收回了袖中的留影珠,看來是用不上了。

容洵沉下臉,不善地看向濮陽文英和濮陽烈:“如今看來,該是本尊向你濮陽家要個說法才是!”

“在我鏡明宗內,你竟敢對我的弟子揮刀,真當我鏡明宗無人不成!”

話音落下,屬於化神修士的威壓席卷向濮陽烈,他不過築基修為,如何扛得住這般威壓,腿上一軟,便直直跪在了太上葳蕤面前。

擡頭對上太上葳蕤居高臨下的目光,濮陽烈恨不得將她千刀萬剮,他想起身,但在容洵的威壓下,他根本動彈不得。

濮陽文英怎麽也沒想到,自己竟成了不占理的一方。濮陽烈跑來要她為他做主時,可不曾說過是他先對太上葳蕤動的手。

就算濮陽家勢大,但鏡明宗也不差,何況濮陽烈是在鏡明宗的地盤,對鏡明宗掌教的弟子下殺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