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百零五章 繁道難承受(第2/2頁)

張禦看了一眼那道流光,在道法變化展開之前,他一時也看不出內裏變化為何,有的道法或許不能去觸動,一動反而會引發其中玄妙。

可是他沒有關系,變化之術需要禦主應敵而變,同時也要有依存的根本,假設連根本都失去,那根本來不及變化的,像這種未曾感應到什麽莫大威脅的,至多也只是延緩一下他進攻的腳步。

“正禦中天”一展,這一點白光一閃,似要融入到清氣之內,但方才投來,很快化消在無盡清氣之去,連半分漣漪都不曾泛起。

卞司議自此面對湧來的清光已然無計可施,此刻無論他運轉什麽道法,恐怕還未等撐開就會被完全破毀了。

只是那清光在占據了完全優勢,卻並沒有再進一步,反而他見到上空的張禦一揮袖,便一件法器朝他落了下來,從氣機上看,內中毫無疑問蘊藏著另一種根本道法。

卞司議見到景象,心中頓時恍然,他原先還以為張禦是要設法將他封印了去,所以做出了種種抵禦手段,可現在不用自己的道法,卻反是祭出他人之道法完成最後一擊,一定是看破了自己道法的破綻,所以想要不同的道法殺他此身。

求全之人陰陽互濟,虛實相生,可他的道法就因為已然印刻在了玄虛和鎮道之寶上,所以早就沒有了神虛之地了,以此代價換了現如今這等道法。

可一旦在短時間內遭遇到不同的道法襲殺,哪怕只是假身,也會削弱刻痕,刻痕被削至消失,那麽他也就亡滅了。

可知道歸知道,現在他卻沒有合適的方法來挽回困局,只能眼睜睜看著這一件法器一下鉆入了他身軀之內。

林廷執根本道法“靈機天弦”霎時發動,道機也為之一陣扭轉,他頓便維持不了自身,化作氣光崩散而去。

張禦等在了那裏,只是過一會兒之後,卞司議身影又是再次出現,他心意一催,依舊用根本道法壓上,繼續沿襲上一次的做法。

既然此法好用,那麽也沒必要改換,可以一直用下去。

卞司議意識到不妥後,又接連將身上所攜的幾個道法用了出來,奈何他方才在意域之中應對各個照影時展現出了頗多路數,導致他現在的後續反應大多都能被張禦推斷出來,故是依舊沒能脫逃制壓,抵擋了片刻之後,便又被清氣壓住。

張禦則是一甩袖,將那一枚武廷執送來的符箓往下一甩,祭出了那“斷分周流”之法將其身再度擊殺。

至此,卞司議已經先後亡在了“斬諸絕”、“靈機天弦”、“斷分周流”三門道法之中,下來他只要以“正禦中天”再破其身,自能讓其無從承受,自行消亡。

卞司議也知此刻已然到了最後關頭,他也是決定自救,“闡空元痕”本身包含了他的氣機、憶識、經驗、道法等等自身一切,但元痕才是根本, 既可以寄托在鎮道之寶上,也可以寄托於玄虛之中。

他可以將這元痕自行剝落下來,而在剝下一瞬,無論假身、正身都會消失,而剝下之後,再度印刻到鎮道之寶上,那麽出現的時候就不會再落在此間,而是落在鎮道之寶的附近,這般他就從此間脫身出去了。

就算先自遁逃乃是承認鬥敗,可性命卻是留下來了,以後還可以再想辦法贏了回來。故是他這一回來,便當即運轉法力。氣機忽然一虛,整個人消失在了原地。

然而只是一個恍惚之後,卞司議擡頭一看,莫名發現,自己居然還在廣台之上,隨後他神情一變,似乎意識到了什麽,可是已然晚了,耳畔聽得一聲道音,氣機不由一滯,而周圍那重重清氣壓來,他的被此氣一沖,身軀似被洪流沖過,頓化烏有。

而與此同時,那印刻於某一件鎮道之寶內的刻痕閃爍了一下,絲絲縷縷的氣光從上剝落了下來,只至完全消失不見。

張禦平靜看著下方已然空無一人的大台,方才那最後一擊之前,他為防意外,並沒有立刻出手,而是將之拖入了意域之中。

因為當時他道法完全籠罩了廣台,使得此人根本無從分辨虛實,從而使得他得悉了此人的又一個變化。待其回到現世之時,先以言印鎮壓,再是道法跟上,這才將之斃殺,若不是這等排布,說不定還真讓此人給逃脫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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