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百零五章 繁道難承受

張禦的正禦中天是很少用的,可這不意味這門道法不強橫,實際上此般強攻之下,沒幾個人档得住。

只是此法並不能夠破殺敵方性命,所以用的最多的反而是斬諸絕劍法,後者也用得十分之順手。

元夏有些人甚至認為,“斬諸絕”才是他真正的道法,而其余道法不過是從輔,畢竟一人身兼兩門道法也不是什麽奇怪的事情。這等本事元夏也是有不少人具備的。

以往他是不擅長變化,所以道法直來直往,只能見招拆招,往往只是用於攻守兩端,但是現在卻是不同了。

隨著道行修為的提升,逐漸觸摸到了上層,所以已是“來回去轉,變化由心”了,此刻這一鋪開,大有壞毀一切之勢。

卞司議在意識從意域歸來的那一瞬,就收到了印刻在鎮道之寶中的那一縷意識,然而這意識並不完全,也就是一個暗含警告的念頭,似乎張禦有辦法對付他,但具體是什麽卻不知曉。

此刻見到張禦道法展開這等威勢,當即決定謹慎一些,不能像之前一般任由張禦攻襲自己了。

他自身攻擊和反制能力都是有限的,所以這個時候他必須利用他人的道法。

實際上,他的道法是可以將其余人的道法也是印刻上來,並且為自己所用的。但是道法自有“上下相就、陰陽濟合”之理,這麽做,每多一個道法上身,就會導致自身所能承受的道法上限減少一道。

若是到了三道以上,那麽擠壓了自身的印刻,若是對面一劍斬來,那麽就當真亡了。故是他只能利用陣器、道符、氣意來承載這些。

此刻他激發了其中一道氣意,隱隱約約之間,有一個道人身影似站在了他的背後,一股有別於他的氣機顯露出來,隨此氣機出現,便有一道恢弘浩蕩的氣光沖湧向外。此就好像是在虛空之中打了一個洞,無盡的力量自裏噴湧而出。

兩殿之上,全司議朝廣台方向看了一眼,他感覺自身寄托在氣意上的道法被運用了。

他與幾名同道把自己的道法借給卞司議也並非是白借的,也是想知曉到底自己的道法到底能否和張禦對抗,雖然具體情況他們不清楚,但是能通過感應知悉碰撞的結果。

張禦看到無盡力量噴湧出來,好像是整個虛空的力量在往外宣泄,他是第一次見到這等正面幾乎無可抗衡的力量,當是強攻道法裏屬一屬二的道法了。

可他半途未退,渾身清氣湧動,直接正面迎上,清氣與那湧光相激相耗,正禦中天將那力量層層解裂,不讓其推動過來,並在某一瞬間形成了相持。

可這道法終究只有一道,乃是無源之水,很快被他反壓回去,並向著中間擠壓而來。

卞司議不覺一皺眉,他發現自己還是低估了張禦,由於張禦劍法尤其出眾,反而遮掩了其他方面的光芒,導致元夏對於他的道法認識不足,現在他卻是感受到了,就算只是憑借這門道法,此人也是一樣能在上乘修道法之中占據一席之地。

他方才尋思了一個辦法,試圖利用手中所捏著的諸多道法找出一個制敵之策,可那終究不是自己的道法,運用起來是有間隙,所以必須進行一定的壓制。

本是想著這門道法便不能遏制張禦,多少也能稍加牽制,現在情況卻是讓他感覺失望,可現在又不得不及早尋思解決之法,不然等那道法完全消失,那就沒有反抗力量了。

於是他又是引動身上那一縷氣意,這一回卻是自上引出了一個守禦之術,他的身周圍似是產生了一個內陷下去的空洞,似乎所有傳遞出氣機感應被吞沒在了那個空洞之中,整個人也是消失不見。

張禦眸光一閃,這兩個道法表現出雖然各有不同,但恰好與方才那道法呈現出一種對立狀態。從道理上辨別,很可能同出一元。

這不稀奇,莊執攝的“觀元生滅”之法也是一主生一主死,非是道法精奇之人掌握不了這樣的手段。並且這等手段實際是最不怕暴露人前的,因為就是靠著最純粹的手段來對敵的,原主若是來此施展,那威能當遠不止眼前所見。

至於眼下,那還差了一籌,“正禦中天”壓下,當即解裂陰陽,那一個空洞頓時向內收斂,好似破口被彌合了起來,漸漸消失至無,而位於其中的卞司議也是再度顯身出來。

卞司議這道法仍舊不曾讓自己拖延得更長時候,他也是沒奈何,不得已拿了一個變化之術,但見一點流光在外飛馳旋轉。

只是長於變化的道法固然是好,很多也能起到奇效,但是多數需都需要運化之功,所以非是禦主,很難發揮出真正威能來。所以他其實身上所攜之道法,以守禦攻襲為主,變化道法是最為稀少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