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七章 遞傳未識真(第2/2頁)

燭午江也道:“是的,天夏暴虐,不得人心,底下其實根本沒有人願意聽他們的,只是因為天夏的力量壓制,才不得不低頭。”

妘蕞接著道:“天夏在此世之中實在是太強大了,沒有人可以威脅到他們,故是他們行事肆無忌憚,上層個個貪婪無度,更是隨意欺淩下層修道人,表面看著是烈火烹油之勢,實則松散無比。偏偏他們自己還不自知,自以為這等統禦能夠延續萬萬世。”

曲道人聽著兩人說話,面上表情不變,可心中總有一種十分微妙的感覺。

那年輕道人卻沒覺得有什麽不對,反而理所當然道:“這等殘虐之輩,理該有我元夏剿除,去其錯漏,還天地以正道。”

曲道人覺得這問題不宜多談,便又問道:“你們說拉攏了一個天夏修道人,此人過去是不是也是被覆滅宗派的修道人?”

妘蕞道:“正是。不過天夏真正上層只是占據少數,多數人都是從覆亡道派出中出來的,他們無時無刻不在想著重新建立原來的宗派和道傳。”

燭午江道:“還有一些與我等接觸過修道人也是曾隱晦表示過,但是手中名數有限,不敢貿然收攏,那樣恐反會引發不滿。”

年輕道人道:“此事不著急,既然我到了這裏,自然會給他們更多機會的。”他看向曲道人,“看來局面比我們想的要好許多。”

曲道人道:“局面是好是壞都無妨,此輩都敵不過元夏。”

年輕道人笑了笑,他揮了揮手,懶洋洋道:‘行了,你們先退下吧,去告訴天夏人,元夏正使已至,要他們安排一個時間,我與他們見上一面,待應付了天夏之人,再來計你之等功過。”

妘蕞、燭午江二人道了一聲是,躬身一禮,就彎腰倒退著出了飛舟。

曲道人看了看,這兩人看去說了很多,但具體的東西都沒涉及到,本來他還想多問兩句,不過既然做主的這位已經讓他們退下了,他自然也不會去主動違逆其意思。

只是他的視線仍然牢牢盯著如今正轉回去的二人,因為他感覺這兩人似是有些與以往不一樣,好像是法力功行比原先稍高了一些。

其實這倒沒什麽奇怪,身為使者,天夏多半不會苛待,這麽長時間修持下來,多少也會有些進步。可是他心中總感覺哪裏有些不協調,可是望了一會兒,又好像沒什麽不對。

妘、燭二人在離開之後,乘坐金舟往回走,他們感受到了後方到來的注視,但隨後卻是被身上的法符箓所遮蔽。

待是穿過陣法屏護,進入到上層後,這等感覺才是消失,兩人不覺松了一口氣,老實說,元夏那位道人他們倒是不如何畏懼,因為此人其實不在意他們,但是曲道人給他們的壓力極大。

晃眼之間,金舟回到了最初出發的那座法壇處,兩人從舟上下來,見張禦、風道人正在此等著他們,便快步上前見禮。

風道人道:“兩位,可還順利麽?”

妘蕞道:“回稟兩位真人,我等見了元夏來使,對面並未起疑。”他將此行經過復述了一下,又言“那位元夏使者想要與諸位真人約見一面。”

燭午江道:“那元夏使者還好說,當只是據有一個名義,真正主事應該是曲煥,這人道行極高,早早就被元夏上層吸納成了自己人。”

張禦看了眼那艘飛舟,道:“時日和會見之人玄廷會有所安排,到時候會通傳二位,兩位這兩日來回忙碌,可先下去休息。”

妘、燭二人一個稽首,離開了這裏。

半天之後,玄廷就派遣了一名天夏修士去往元夏飛舟所在傳遞自身意願。

玄廷這邊本來想邀這一行人來內層商議,然而元夏此行之人卻是不願意進入天夏地界,堅持把議談地點定在自家飛舟之中。這其實並非是其擔心自身安危,而是認為去到天夏地界上談議是屈從天夏之舉。

元夏飛舟此刻雖也在天夏世域之內,可他們認為,元夏飛舟所往之地,那也就是元夏所在之地了。

玄廷諸廷執見此,商量下來,覺得可以答應此議。因為眼下不管在哪裏商談,其實都是在天夏界域之內,此輩不入內層也是好事,省的再做遮蔽了。

此議擬定之後,到了第三日,武廷執和風道人二人從上層穿渡而下,往元夏飛舟而來。

……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