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1章 知機識變(第3/4頁)

“正人君子你不喜歡,喜歡采花大盜是麽?”宋北溟被那一句郎君叫得氣血沸騰,感受著手底下的戰栗說,“本王行不行你還不知道?你想要什麽?命都能給你。”

“宋大將軍忙得都要沒時間了,拿什麽給我?”燕熙像是惋惜,擡指描著宋北溟的眉,“大將軍威武無敵,怎麽會不行?”

“晚起一個時辰,軍務可以延後,能趕上早訓就成。”宋北溟把人翻到身下,密布的口勿落下去,把燕熙的話咽去了。

披上的外衫被扯落,纏在被褥裏,最後滑出了床帳。

因著燕熙病了半月,這才好不容易利索了些,宋北溟告誡自己要輕點、慢點。

可他挨著燕熙就燒起來了,他把人揉進懷裏,怕把人揉碎了,又恨不得把人吃了。

他在重與輕之間失措,在燕熙一次次仰起的緊繃裏,分寸漸失,他忍得快要爆炸了。

燕熙被宋北溟燙得汗流不止,他因著有榮,平日裏體溫略高於常人,可每每在榻上,他總是被宋北溟煎烤著。

枯安撫著他,又侵蝕著他。

在波湧的潮浪裏,燕熙感到自己是活著的,這個世界真實得無法質疑。

如果這只是一本書,如果這個叫宋北溟的男人只是幾行字的人設,為何這個人能給他如此真切的極樂?

大病後的欲望前所未有的放大,燕熙拉著宋北溟,變著花樣地喊著“阿溟、夢澤、三郎”,慫恿著宋北溟發瘋。

燕熙是一個徹頭徹尾的妖精,他在宋北溟艱難收斂時,附到宋北溟耳旁喊:“郎君。”

“大病初愈。”宋北溟要瘋了,捉著那雙使壞的手按到軟枕上,“你還要不要命?”

“不要了。”燕熙毫保留地呈現在宋北溟眼前,“把我拿走,你能拿走的,都屬於你。”

黎明將即,兩人都知道時間不多。

正房裏燒著兩個克制了許久的人,燕熙在錯亂間看見泛白的窗紙,他在湍急的愉快裏生出惋惜來。

時光易逝,若是能走得慢些就好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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宋北溟離開前替燕熙換上了幹凈的衣裳,燕熙累得連指頭都擡不起來,在宋北溟離開時,微微掀睫。

“微雨,好睡。”宋北溟鎧甲加身,戴著鐵指的手輕輕撫開燕熙的濕發,在燕熙額上印下一口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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燕熙一覺睡到日上三竿。

望安來探過幾回,默默收了地上淩亂的衣物,沒喚燕熙起床,出門時還攔住了周慈。

待燕熙終於起身時,望安服伺他更衣時甚至不敢看他。

燕熙特意穿了交領的衣衫,那些痕跡都被藏在旁人看不到的地方,可那份慵懶遮不住。

他走出門時,天光把他照得眯了眼,眼角的紅色像是浸了酒,周慈剛捧了藥膳來,從側邊瞧見他,當即頓在原地,再也不敢多看他一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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燕熙說大將軍忙,他這個總督其實也不輕松。

一日裏要忙的事情許多,寅時正溫演就到外院的側廳挑燈先審公文,待燕熙到外院正廳時,案頭上批過一輪的公文已經高高一疊。

溫演是一路靠能幹入的內閣,以內閣大學士的能力處理郡縣的公文是輕車熟路,大多數溫演預批的內容,燕熙都挑不出問題,燕熙只在自己有特別想法的地方添幾筆就成。

如此一來,平日他一個人要批大半日的公文,一個時辰不到就批完了。

西境三郡體諒總督病著,這些日子都沒閑著,整肅、安民、收糧等各項政務安排得井井有條,招賢也漸漸起色,各樣事情都在上正軌。

三位地方主官得了燕熙的話莫來探病,安分守己地守在轄地裏埋頭苦幹,只是心心念念地想著總督大人,每日都寫請安折子往這裏送。

燕熙翻看下來,周敘和賈宗儒言辭懇切,日日都在求總督放他們來看一眼。

梅筠的卻是細水長流,他把衙門裏每日的事都寫一遍,信末處都要寫一段糧食的長勢,天天都倒數還有幾天能收糧。

待糧食收割上來,平川作為西境糧倉,按規必得來總督這裏報告,只要糧食收得了,還會得總督賜宴。

梅筠的思念藏的很深。

燕熙對三人一視同仁,都回“知道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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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潛和韓語琴在這日下午終於得信能見燕熙,他們原想自個來的,想了想既然主子和三爺都是一家人了,暗部的人現在也是自家兄弟,還是順帶問了一聲。

趙豐和鄭滿這些日子和他們在一處做事,兩邊逐漸熟絡起來。雖然之前因著各為其主,生了些齟齬,有過一段誰都不服誰、兩看相厭的日子。

好在他們都是實幹之人,在一起共事中逐漸驚服於對方的手段和能力。河清號看到暗部遍布四境的商鋪和商路,望洋興嘆;暗部看到河清號白花花的現銀,兩眼發直;互相拜服不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