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4章 立秋診榮(第2/3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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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微雨,”宋北溟怔了怔說:“我以為你不願意提這個。”

燕熙微敞開的衣襟處,鎖骨彎出漂亮的弧度,嫣紅色的“溟”浮出來,燕熙擡手環住了宋北溟說:“我說過,隨便你怎麽做都可以。你喜歡我,愛我,甚至怨我,都可以。我有的東西不多,但我也是真心相待,可以把能給的都給你,夢澤,若我一定要屬於誰,那只能是屬於你。”

燕熙勾住宋北溟,兩人同時相傾,薄唇相貼,他們有復雜又深刻的情感需要宣泄,只有彼此才是出口。

宋北溟把人揉進懷裏,攻占那溫暖清甜口腔的每一處,燕熙那句“我只能屬於你”叫他五臟六腑像是燒著了,宋北溟要失控。

燕熙承著吻,極盡的回應。

就在這時,帳外衛持風輕輕咳了聲說:“主子,周慈來了,今日到了總督府,又從府裏趕來。”

燕熙把唇分開些許,擡手抵住宋北溟。

卻被宋北溟按住手,壓倒在榻上兇狠地親了個遍。

只是也不敢鬧大,半柱香後,兩個人衣冠楚楚地開了帳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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周慈到了嶽西大營,漢臨漠一聽禦醫來了,趁著周慈等傳話的工夫把軍醫叫來了。

那軍醫拉著周慈一通問,兩人對不同的傷勢各有心得,談得興起。

待衛持風來叫周慈,周慈才順勢起身,他和軍醫約了以後再談,提了藥箱快步趕去。

周慈和燕熙多年相處,之間並不見外,他見帳門敞著,低頭就進去了,掃著視線就找燕熙。

然後掃著了一個魁梧高大的身影,周慈一時自己先漲了個大紅臉,窘迫地說:“我不知道小王爺也在……”

宋北溟坐在案邊,和氣地說:“不礙事的。”

燕熙笑著招呼周慈坐到案邊,給他倒了茶水說:“周先生路上辛苦了。”

燕熙自從封了太子後,便改口叫周慈周先生。周慈因在太醫院任職,且與他來往皆是秘密為之,在東宮選屬官時,便沒有暴露周慈與燕熙的關系。燕熙自己改口喊了周慈先生,是念重周慈多年照顧和診治的情分,把周慈也當老師來看。

周慈當時為著這個稱呼,激動了許多天,在商白珩面前顯擺了好幾回,挨了商白珩不少唇槍舌箭才消停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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周慈方才說得口渴,此時一杯熱茶下肚,舒坦地說:“累點不打緊,早到一日也是好的。”

明日便是立秋,燕熙一聽便知他是為“榮”而來。而宋北溟事先並不知周慈與燕熙的關系,當下瞧著周慈與燕熙言語親近,不由便去想周慈這種級別的太醫會與燕熙的“榮”有什麽關系。

燕熙卻不急,先問:“宋二帥如何了?”

宋北溟不知燕熙交代周慈去替他二哥看傷之事,不由瞧住了燕熙。

北原近日最關切緊張之事就是宋星河的傷勢,到處找大夫送去靖都的北原王府,可傳回來的消息都是沒個準話的。宋北溟原本並不信任太醫,但燕熙會請周慈去瞧宋星河,那周慈的醫術必然了得。

燕熙對宋北溟說:“周先生多年為我診治,信得過的,你放心。”

宋北溟點頭,心中重復著“多年診治”,瞧向周慈的目光添了幾分深遂。

周慈看宋北溟神色緊繃,他先是露出寬慰之色,又放溫了語氣道:“我在北原王府守了幾日,見著宋二帥有起色了才啟程的。宋二帥雖尚未醒,但筋脈血氣都在恢復,我來那日瞧他對外界的聲音已經有反應了,想來這幾日就該醒。”

宋北溟一顆心落回去,站起身行了一個躬身大禮。

周慈哪攔得住宋北溟,直呼“使不得”。

宋北溟坐回位置,面色已回復沉穩,燕熙在桌底下握住了宋北溟的手,說:“宋二帥吉人自有天象,往後都是好日子。”

宋北溟點頭,在桌子底下反握住了燕熙的手,眉間的緊繃緩緩松開。

周慈接著說:“還有宋二夫人胎象穩定,還有一月就要臨盆了,京裏頭穩婆和大夫都已住在府中,這些人我都問過,也查過他們隨身帶的藥箱,囑咐了府中用藥都得自己買,想來不會有什麽大問題。”

這兩件都是大喜事,宋北溟實在是很難維持表現的平靜,他用力地握住了燕熙。

燕熙很少看宋北溟這種樣子,他發覺宋北溟在冷硬的外表下,有一顆非常用情的心,尤其是對親近的人格外上心。

燕熙猛地想起,方才他把話都說到那份上了,宋北溟也沒有說喜歡的事。

宋北溟是怕說了,叫他為難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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周慈看不見他們在桌下交握的手,他身上沒武功,聽不見那些細微的動靜。只緊著把捎來的消息先說了,又道:“對了,道執送我時,叫我給小王爺帶話,吏部會給宋二帥請功,以娘子關一役的戰功,宋二帥封侯不在話下,按成例來看,大約會封定北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