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3章(第2/3頁)

反正男人總讓女人失望,這樣不回應的尤甚。

等她失望攢夠了,她會離開的。小女孩的喜歡能有幾分?很快就被別的東西吸引了。到時候,他會幫她甄別,要是對方值得托付,他會把她交托他手。

隨後,他大腦一片空白。

這個想法讓他大腦暫停了業務。

不能?

他做不到把她交給別人?

他放在太陽穴的手挪到了眉心,使勁掐住了。

陳既你在想什麽?

從不受控地把她帽子的帽檐轉到後腦勺開始,你都幹了點什麽?

他站起來,打開窗戶,穿著一件單薄的長袖,接住了席卷而來的寒流。

包括前兩個小時,你在幹什麽?

他回答不了,但因為從小反骨,接下來大概也不會跟著理智走,走哪兒算哪兒吧,也不是兜不住。

但以後要看好她了,車禍之類不能再出現了。

月色皎皎,心亂如塵。

他十□□的時候是他想最多的時候,但也沒這段時間沉思的時刻密集。很多瞬間,他以為他十八九歲。

荒唐。

但其實他可以結束這種荒唐的。

*

琮玉醒來,和陳既的語音已經斷了,不過有四個小時也不錯了。

她伸個懶腰,從床上下來,拿起桌上的牛皮紙袋子,拿出帽子和手套,戴上,站到穿衣鏡前,純紅色,沒花邊,也沒毛球。

確實比小區門口買那個順眼又暖和。

她扭頭看向窗台上那個破的,靈機一動,把它塞進牛皮紙裏,撕了床頭櫃的便箋紙,拿筆劃拉了兩下,紙有點太次了,筆也不好用。

她皺眉思考了一會兒,穿上羽絨服,光著腿、腳,跑出了門,在對面文具店買了筆和信紙,回來時候,前台喊住她,遞給她一只蘋果:“早上好!今天的!”

琮玉道了謝,接過來,筆放在嘴上咬著,跑上了樓。

她打開門,把蘋果、信紙、筆放桌上,脫了羽絨服,趴到桌上開始寫。

“見信如晤,展信舒顏。”她邊寫邊說。

她咬著筆頭,想了想,寫下第二行:“親愛的陳既。”

有點土。

她揉了,拿了一張新的,邊想邊寫,寫了滿滿一頁,最後還畫了愛心。

愛心也土,還俗氣。

又揉了,謄抄了一遍,最後寫上自己的名字,折好了放進牛皮紙袋裏,連同她壞了的那只帽子,送到陳既門口,放下就敲了門,迅速跑回房間。

她趴在門上,耳朵貼著門,心跳怦怦怦,好快,聽到陳既的門打開了,又關上了。她悄悄打開門,看到紙袋子沒了,一口整齊白牙被她笑出來。

美夠了,她去洗了澡,穿好了衣服。

穿鞋的時候,房門響了,她鞋沒穿好,趿拉著也要去開門,看到常蔓,她笑容消失。

常蔓笑了:“你這是什麽反應?”

琮玉隨便綁了下鞋帶:“沒有,大早上就看見常蔓姐姐也太開心了吧。”

常蔓挑眉:“喲,活過來了?誰給你打氣了?”

琮玉把蘋果放進大口袋裏:“蘋果,早晚各一顆,腸道好了,心情也就好了。”

常蔓不聽她那一套:“去草原嗎今天?還是去礦區?”

常蔓好像真的是來玩兒的,琮玉說:“不去,我今天有事。”

“什麽事?”

陳既的電話在這時打來,琮玉接通,拿上包,往外走:“我準備好了。”

常蔓跟她出門,在走廊裏看到了陳既。

他穿了西裝,西裝外是黑色大衣,還有皮鞋。

她們倆都認識牌子,但都顧不上看了,還得是西裝啊。即便陳既不靠衣裳,她們也不得不承認,西裝對男人氣質的提升。

看久了腦子裏的畫面開始不幹凈了。

琮玉自作多情地以為,他是給她穿的!

野人一定是她對陳既最大的誤解!

常蔓收回眼來,心裏傾盆大雨,臉上什麽也別透露,語氣也雲淡風輕:“別跟我說,你說的有事是跟陳既出門。”

琮玉沒答,陳既一聲“過來”,她就過去了。

常蔓平靜地看著他們下了樓,直到身影不見,指甲才尅進指腹裏。

她還是認為,陳既不會愛琮玉,他的原則像一堵未知厚度的墻,既然未知,又怎麽會被沖破?

當然他也不會愛她。

他誰都不會愛,卻允許琮玉待在他身邊,相信,保護。她不明白。

她真不明白。

什麽戰友的女兒,能讓他這樣?

想著,她突然皺起眉,戰友的女兒?

武警部隊的?

還是後來邊防那些?

她突然有些怨那天路上碰到邊防資源車故障,她沒下車聊天,她以為不重要的,她以為他當兵的經歷不重要的……

那琮玉又贏了什麽呢?她只是戰友女兒,只因為這點而已啊。

她搖頭笑了一聲。

都說男人不重要了,也還是在這裏給陳既找借口,給自己找好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