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4章

紅色帽子,搭不好會很俗氣,但如果戴的人漂亮,那就沒事了。

琮玉像小紅帽,跟在陳既身後,他辦理延住,她乖乖等,低頭看到鞋帶開了,下意識蹲下來系,陳既也下意識伸手捂住前台的金屬包邊。

琮玉沒發現,陳既也沒感覺,兩名前台都發現了。

他們離開,兩名前台相視一眼,什麽也沒說。

兩人上了車,琮玉扭頭問:“去見誰?”

陳既沒答:“系好安全帶。”

琮玉系上,又問:“我認識嗎?”

陳既不說話。

“那我猜了?”

陳既發動車,到前邊拐彎的地方買了油餅和豆漿。

琮玉咬了一口油餅,說:“是倆人嗎?”

陳既沒答,只是正常的呼吸頻率裏忽然有一呼一吸亂了正常的節奏。但無傷大雅,很快被他撥亂反正。

琮玉吸一口豆漿,跟他說:“跟邱文博相關的一切你都不想讓我參與,我想不到還有誰是你願意帶我去見的。”

陳既沒說話。

琮玉把豆漿放在杯槽裏:“我猜對沒?有獎勵沒?”

“沒有。”

琮玉把他拿煙的手拉過來,頭低下去,嘴湊過去,叼住他抽了一半的煙的煙頭,扭向窗外,兩根細手指夾著抽了一口。

隨後,胳膊肘抵在大腿,手托住下巴。

陳既說:“誰讓你抽的?”

琮玉說:“憑什麽我猜對了也沒獎勵?”

“你想要什麽獎勵?”

琮玉扭過頭,托著下巴的樣子假純情,真乖戾:“想要……”

“閉嘴。”

陳既不讓她說。

她笑了:“你怕什麽,玩不起。”

陳既從她手裏把煙奪回來,掐掉丟了。

琮玉說:“多浪費啊。”

“有害健康的東西浪費什麽?”

“那你不抽得挺帶勁?”

“別廢話了,安靜一會兒。”

琮玉就不安靜:“我給你寫的情書你看了嗎?”

沒等陳既皺眉,琮玉又說:“哦說錯了,我給你寫的信你看了嗎?”

“沒有。”

琮玉也有點不好意思,她還是第一次寫情書:“我寫了一早上呢。”

陳既不說話了。

琮玉說:“那你要是沒看,我給你背一遍吧?”

“閉嘴!”

“你看了。”

“我沒看。”

“你看了。”

陳既把車停在路邊:“下車!”

“好好好,沒看沒看。”琮玉不看他了,扭頭看窗外,托著下巴。

陳既重新上路。

琮玉小聲嘟囔:“誰是男人啊?誰三十歲啊?還得讓我一個十七的小女孩哄。有些人真有夠不害臊的。”

“別以為我聽不見。”

琮玉扭頭:“那你承認了又能怎麽樣啊!”

“就你寫那破東西,三百個字裏二十個錯別字,都是語法問題,還腆著臉提。”

琮玉笑了:“你看了。”

陳既又不說話了。

琮玉又問:“落款你看了嗎?”

落款是“陳既的琮玉”,他看了,但不承認:“沒有,掃完扔了。”

“哦。”無聊,琮玉不想說話了。

後面,琮玉一句話都沒再說,快到目的地的時候,陳既突然開口:“看了。”

琮玉當時正閉著眼假寐,十點多的陽光比十二點以後的柔和,小紅帽下的臉,蒼白的顏色白的部分仿佛比太陽光更灼亮。

“陳既的琮玉”。

他看了。

那稱謂呢?也看了嗎?

她揉了“親愛的陳既”那一張,新的一張信紙寫著“琮玉的陳既”。

她沒再問,見好就收才聰明。

目的地在青木新開的燭光餐廳,新野風格,維吾爾族設計,撲面而來的□□文化,令琮玉不自覺看向陳既。

看起來就是約會聖地,陳既帶她來?真是腳趾頭想都知道他是在利用她混淆視聽,以約會假象掩蓋他真正的意圖。

理智想來,他這身西裝就是別有目的,“為她穿”這個想法純粹是她當時□□熏心。

但她還是對他說:“希望你下次穿西裝,是為了我。”

陳既沒說話,鎖了車,進了門。

琮玉早知道陳既帶她見誰,但沒想到,陳既並不打算讓他跟他們見面。

只是或許陳既也沒想到,周惜罇和丁柏青兩人會從房間出來,正好看到站在走廊、他身後的琮玉,旋即面面相覷。

*

青木礦區項目部的霍總到旅館找陳既,沒找到,跟同事要到常蔓的電話,打了過去。

常蔓正在睡覺,被陌生號碼吵醒,很不悅,接通後忍著脾氣,問是誰。

要是廣告,她就罵街了。

還好,是霍總,問她知不知道陳既去哪兒了。

常蔓坐起來,靠在床頭的軟包,捋了捋頭發:“不知道。”

“說好了在一塊兒喝點的,這人不知道跑哪兒去了,我都到旅館了,他卻不在。”

常蔓打了個哈欠:“你要是跟他約好了他還出什麽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