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4章(第2/3頁)
霍總說:“我約的是這兩天,我想著到了給他打個電話,畢竟今天也沒去礦區,我就以為他在旅館睡覺呢,結果我到了,他電話沒打通。”
常蔓醒了,連著打哈欠讓她煩悶,光著腳拿了盒煙重回床上,抖摟一根出來,點著,抽了口:“他跟一女孩出去了。”
“女孩?”
“嗯。”
“那個戰友女兒。”
“嗯。”
“好吧,那只能改天再說了。”
電話掛斷,常蔓吐出一口煙。
要是約好了,陳既毀約,說明沒必要見,沒約好,那就是這位霍總在說謊。
霍總已經問了常蔓,但從二樓下來的時候,還是又問了前台一句:“陳既,他是出去了嗎?哦我是他朋友,找他待會兒。”
前台說:“不好意思,我們不方便……”
霍總把陳既和他的通話記錄給他們看:“真是朋友,他來青木就是找我的。”
前台確認了陳既的電話,這才說:“他跟他帶著的那女孩出門了。”
“兩個人?”
“嗯。”
霍總笑了下,多嘴問了句:“他一直不告訴我他們什麽關系,你們覺得呢?”
兩名前台對視,有些不好意思:“這個我們不好說。”
“好吧。”霍總沒為難她們,走了。
上了車,他看了眼手機,真跟戰友的女兒搞一起了?
*
四個人在走廊相對無言,不清楚狀況誰也不開話頭。
琮玉大概猜到陳既要見他們,但沒想到是擅作主張的,多大官啊?
陳既還是沒讓琮玉進包廂,但有給她另開一間,遞給她菜單,讓她隨便點。
琮玉沒覺得不快,跟周惜罇、丁柏青的見面,就是要聊重要的事,肯帶她來,就是在承認,他清白一生,未嘗試腐敗。
她自己猜出來,和陳既承認,是兩碼事。
包廂窗戶很大,窗框繪制著胡楊林,窗外是她來青木這麽久最藍的天空,白雲噴薄而出的樣子像打發的蛋白。
*
隔壁的包廂,門一關上,三人相繼落座。
周惜罇還在想剛才看到那女孩的事,陳既很從容地翻開了菜單:“點菜沒有?”
其余兩人沒說話。
陳既叫服務員點了菜。
服務員離開,陳既把常蔓交給他的東西遞到他們跟前,說:“霍國煒這人有點謹慎,我問他青木礦區經營狀況,他一直兜圈子,不說正經話。暫時沒法知道青木礦區準確的操作過程,我猜測,跟常蔓給我這份羌白礦區違規操作的套路差不多。你們可以看一下。”
周惜罇雙手蓋在文件上,在聊這件事之前,他想先了解點別的。
丁柏青也是,他早見過琮玉,焰城步行街的炕羊排店,陳既來見他時帶了她。
陳既知道他們想問什麽:“之後我會讓她簽一份政府機關保密協議。”
周惜罇皺眉:“她知道多少?”
“她身份有點特殊,是我以前戰友的女兒,我那名戰友犧牲了,她查了好幾年,找到了我,想知道他爸犧牲真相。”
“真相沒傳達給家屬嗎?”
“涉及機密。”
周惜罇不說話了。
陳既說:“她知道你們,猜的,也是運氣好,瞎貓碰了死耗子。”
丁柏青卻說:“咱幾個人這麽多年沒露餡,她一猜就猜到了?既哥再想想吧。”
陳既本不想說,但這兩個謹慎的,不讓他們放心根本進行不到下一個話題:“她太關注我了,又知道我的過去,而且跟我住一起。”
住一起這三個字讓周惜罇和丁柏青相視一眼。
陳既接著說:“給她創造的條件太便利了,她又聰明,所以就……”
“你也知道這些便利條件是你創造的。”
陳既不說了。
周惜罇想到他這段時間以來反常的瞬間,找到了解釋。
只是有點困惑。
陳既雖然不是他們檢察院的,和丁柏青一樣,靠他一紙政府機密協議扣在了自己身邊,但相處多年,他太知道這個人的本事和狠勁了。
他可是把一身白皮撕了才當狗的,這麽多年亡命徒的生涯以獲取邱文博、邱良生的信任,又是坐牢,又是當肉盾,又是當眾被人們以“殺人魔”這樣的侮辱驅趕……
最難的幾年,小孩們看見他都丟石頭的。
周惜罇還記得,他手腕上那個月牙形狀的疤,就是一個小孩用呲花燙的。
一身的傷,搭配一個最惡的名號。
要知道他以前是軍人,是受人尊重和愛戴的。
他過去的戰友們,有些知道他不當兵以後,在給一個地方惡霸當手下,再沒給過好臉,他也沒說過一句委屈,沒動搖過一次。
他們在邱家織的網下秘密聯系,慎之又慎,搜找他們犯罪證據的同時,又破壞他們進行中的犯罪活動。
比如上次利用假軍官詐騙投資公司的案子,確實不是那兩位老人推動了案情,是他和周惜罇裏應外合,再由周惜罇這邊直接從檢察院下的行動批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