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4章
話說完, 他們之間寂靜,互相對望。
樓上傳來黎纖的喊罵聲。
捶床,喊叫, 開著麥說什麽操蛋的剛剛為什麽不團。
文征呼吸都快窒息。
看著宋南津。
她當然知道, 他是故意的。
總要拿一些話, 來提醒他們之間的一些事。
她緩了許久回:“黎纖的主機應該快玩到燙了,我去看看。”
她並沒有正面回答,宋南津也不強人所難地問。
往後邊墻上靠靠, 說:“其實我不在意。”
文征頭也沒回:“別說了。”
“我是說。”
“別說了。”
她聲音突然壓緊, 回眸。
和他淺無波瀾的眼對上, 只幾秒,她那股因為外力而豎起防備的刺, 又因為他那種眼神被戳破。
她忽然覺得更無法呼吸了。
宋南津面色未變:“你東西掉了。”
地板上是文征白天塞口袋裏的公司發.票紙。
沒什麽用的。
文征撿了起來,說了聲謝謝,之後扭頭上去了。
那是文征和他最後的談話。
他看著她上樓, 纖瘦羸弱的身影在樓梯上消失,順著光影而上。
擡起胳膊,把車鑰匙掛上。
之後文征工作, 一點也沒管那天和宋南津遇見怎麽樣。
她那天晚上去了黎纖房裏,黎纖還問她去幹什麽, 丟個垃圾那麽久, 文征說洗衣服耗了點時間。
大小姐當然不在意身邊人真去幹嘛。她哦一聲, 接著趴床上開她的黑。
文征去坐到她書桌邊, 打開工作電腦, 可腦海總想事情, 做事不集中, 心不在焉。
那個周一加班, 文征在辦公室工作,領導那邊突然說有人要見她。
文征猶豫著去了,發現是以前高中的舊師,現為濱城科技大高級教授。
看到文征,對方笑著,說:“文征。”
文征有些驚訝:“章老師。”
她看看周圍,可也沒其他人,她更不敢相信自己眼睛:“您怎麽……”
章池招招手,示意她過去坐。
文征去拉開椅子坐下了。
“老師您怎麽會在這。今年年初給師母發過消息,說您去了昌平,說以後可能都會在那邊忙。”
章池道:“這不是回來了麽,一回來,所裏邀請我到你們台來做客,也是會一位朋友。剛好聽說你在這就職,就來看看你,你現在在做什麽,從事的記者工作?”
文征看了眼自己胸前的工牌,可能是遇見昔日高中的老師,有些無顏面對。
“是,大學畢業沒什麽想法,可能是看電視蠻想從事這行業的工作,就去考證應聘了。”
“沒考研?”
“沒有。”
“那真是有些可惜。”
“也沒什麽,人生在世,總都是過日子。”
“話是這麽說,但以前你分數很高,能考去南都大學老師們都高興,文征,人要物用其值,行熱愛事。”
文征沉默片刻,說:“那也都是過去了。”
章池望著眼前學生,知道她什麽性子,也知道她身世可憐,安慰說:“你也不要太沉浸在過去,老師知道你姨母過世得早,你心裏傷心,但以前老家現在也興旺,沒什麽特別不好的。”
“嗯,我知道。”
“所以,為什麽來做媒體呢。我這有一封舉薦信,如果可以,老師希望你能回自己喜歡崗位,你知道的,你很適合這門學科,如有可能,希望你為國家做貢獻。還記得你高中和老師說的嗎,你說,希望世上再沒人生病,希望所做是自己內心熱愛的事,不為世俗屈膝。”
文征更覺得慚愧:“那都是以前年少不懂事說的話,老師還是忘了吧。”
“怎麽會算是不懂事。同齡同學裏,很少有你這樣的思想覺悟和成績的。”
章池把信封往她那兒推了推:“這封舉薦信,你留著,希望你好好想想。如果有可能,下次和我去見見主任,提攜你去合適崗位。”
文征望著,說:“謝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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聲色肆意的名利場。
足以比擬外國大學派對。
大家坐桌上玩,或牌桌上鬧,男男女女當眾摟腰。
有人領著宋南津進去,接過他隨手遞來的大衣外套。大家都知道是宋南津,都不怎麽敢隨便搭話。
進包間前,有人遞來信件,說:“宋先生,您要傳的話已經帶過去給那個人了。”
宋南津淡瞥一眼:“嗯,替我謝謝章院。”
“不過老先生有些好奇,說文征是您的誰?”
“就說一位舊友,章先生不必在意。”
“好,知道了。”
一進門就有正打鬧的女人笑著撞上來,開放熱烈,就像他在國外經常見到的氣氛。
差點碰到宋南津。
他淡耷著眼不動聲色避過。
側讓進去,霍學義幾個坐那兒調侃:“剛剛我們打賭,說宋南津進來會看她們其中的誰,程泓壓他帶來的那妹子,我說宋南津一個也不看,沒想到,你真一如既往給面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