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5章(第2/2頁)

忙到大半夜,在寢宮左等右等等不到君後回來的帝王親自來太醫院接人。

江苓揉了揉眼睛,看向窗外:“已經這麽晚了?”

蕭晟昀走到他身後,看著擺在他面前攤開的醫書:“進展如何了?”

“已經找出大部分用料了,很奇怪,這些藥物,根據記載,皆出自嶸裘這個小國家,可是他們不是早被滅國了嗎,為何浮世教的秘藥和他們有關?”

得到這一發現後,江苓和褚嶠、張太醫等人又查了之前的香料和江耀華種的藥,發現這些藥裏都有部分成分出自嶸裘。

將他們的發現一一告訴蕭晟昀,江苓篤定:“這絕對不是偶然。”

“嶸裘麽?”蕭晟昀聲音低沉,“之前宣王身邊就有嶸裘的人,和宣王一起被處置了,如果這些都和嶸裘有關,說明他們在大啟的滲透,比朕想象的還深。”

因著詹樂章,定遠侯世子主動請纓,請求對付浮世教,蕭晟昀便將查清嶸裘和浮世教之間關系的事交給他去辦。

這也是給他一個將功贖罪的機會,不管是因為什麽原因,定遠侯一家隱瞞詹樂章身世都是不爭的事實,遮掩皇室血脈身份難,是大罪。

如今知道詹樂章真正身份的人不多,大臣們都以為,四皇子遺孤在韓王手裏,上朝下朝都在討論,韓王究竟想做什麽。

要知道,四皇子因瘋病去世,他當年留下的不少勢力也跟著銷聲匿跡,如今四皇子唯一血脈出現,那些勢力會不會主動找上去?

這對韓王來說,絕對是一大助力。

倒是沒有人懷疑韓王會對四皇子遺孤不利,畢竟當年韓王和四皇子關系親密是有目共睹的,四皇子出事後,也只有韓王孜孜不倦一而再再而三上書,希望皇上徹查此事。

只要有心,這些舊事很容易就能被查出來。

“樂章說,他的仇人是韓王,任誰也猜不到,看似和四皇子關系最好的韓王,才是造成這一切悲劇的罪魁禍首。”江苓看著暗衛交上來的密報,嘆了口氣。

“正是因為偽裝的太好,才沒有人懷疑到他身上。”

“他為什麽要這麽做呢,四皇子和四皇子母妃都對他那麽好,只要四皇子有的,韓王都能有,就算皇帝不在意這個孩子,四皇子母妃還是盡可能給了他最好的一切……”江苓想不通。

“這個答案,或許只有他自己知道。”

江苓一直想著這件事,夜裏做夢還夢到了那位驚才絕艷的四皇子,書裏的描述活了過來,醒來後,悵然若失。

詹樂章的治療進行到了緊要關頭,江苓又為他渡了一絲本源力量,褚嶠沒有問他是如何做到的,因為有更重要的事等著他做。

褚嶠擅長的是以毒攻毒的法子,這次也不例外,較他人不同的是,有本源力量的保護,風險減少了許多,但藥力沖撞該承受的痛苦避免不了。

詹樂章以肉眼可見的速度消瘦下去。

他的臉上沒有一絲血色,每日大半時間都在昏迷中度過,即使昏迷,緊蹙的眉頭也沒松開,可見承受著多大痛苦。

藥浴、針灸、湯藥……每次治療結束,青年都像是在水裏洗了一遍,汗水浸濕衣衫,頭發濕漉漉披在肩頭,身上沒有一處是幹的。

每每這個時候,定遠侯世子都會將人攏在懷裏,恨不能以身代之。

詹樂章從無盡痛苦中找回一絲清明,看著薄唇緊抿的男人,心中一片安寧。

江苓和褚大夫在一旁收拾藥材,突然,聽到劇烈的咳嗽聲。

詹樂章攀著定遠侯世子的肩膀,咳得停不下來。

“怎麽回事?”江苓忙放下手邊的東西,走過去。

拉住詹樂章手腕,江苓給他把脈。

定遠侯世子抱著人,輕拍青年後背:“剛剛還好好的,怎麽突然咳起來了?”

咳到最後,詹樂章吐出一大口血。

“他的情況不對,褚大夫,快將左邊第二份藥拿來!”

一陣兵荒馬亂,好不容易止住了咳,定遠侯世子將人抱回榻上,寸步不離守在他身邊。

江苓和褚嶠翻找醫書,終於找到了原因。

“我們需要找到藥引。”

秘藥裏用了一種來自嶸裘的獨有藥材,這種藥材很特殊,必須用它的伴生藥草為引,才能化去藥性。

“現在派人去嶸裘舊地,怕是來不及了。”

江苓用指腹摩挲醫書上描述這種藥和伴生藥草的部分,不確定道:“看描述,我在宮裏養的花草和這種伴生藥草十分相似,就是不知道,是不是同一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