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4章

江苓扯了扯蕭晟昀袖子,蕭晟昀看了眼範公公,範公公得到示意,去太醫院請人。

“讓褚大夫直接去定遠侯府。”江苓加了一句。

“臣多謝陛下,多謝君後。”

“不管怎麽說,樂章都是我的朋友,我不會見死不救,”江苓讓宮人上茶,“我之前為樂章把脈,他的脈象看不出異樣,若不然,當時我也不會置之不理。”

“浮世教的滲透太深,為了不引起浮世教的懷疑,樂章逃離浮世教後,服下了一種能隱藏脈象的藥。”定遠侯世子解釋。

“樂章他,在浮世教待了多少年?”江苓記得,詹樂章最初和他說起浮世教的時候,只說了在浮世教的時候年紀很小,根據定遠侯世子的說法,不難推測出,詹樂章在浮世教待的時間不短。

詹樂章的回復也證實了這點。

“十年,為了奪取那些人的信任,他服用了浮世教的秘藥,那藥基本無解,也弄清了自己的身世和殺害他父母的仇人是誰。”

江苓放心不下詹樂章,和蕭晟昀商議後,與定遠侯世子一起去了定遠侯府。

相識這麽久,這不是江苓第一次來詹樂章住的院子,和以往每次不同的是,這次沒有一個清瘦青年在院子裏迎接他。

因為主人突發重病,院子裏很安靜,仆人臉上的神情也很嚴肅。

免去他們的行禮,幾人到了臥房。

詹樂章躺在床上,面色蒼白,像是要隨風消逝一般。

定遠侯世子掩下心中哀痛,對褚大夫拱了拱手:“有勞褚大夫。”

“世子放心,我定當竭盡全力。”

褚嶠上前,為詹樂章把脈,隨著時間過去,他的神情越來越嚴肅。

半晌,褚嶠退開:“我可以一試。”

定遠侯世子心下一松。

江苓走到床邊,褚嶠道:“殿下也可以看看。”

他沒有拒絕。

詹樂章的脈象很雜亂,和江苓第一次給他把脈時呈現出的完全不一樣,江苓在詹樂章體內感知到了自己渡入的本源力量,那道力量護著詹樂章的心脈,讓其不因混雜的藥物受到影響。

“公子的情況不算好,”褚嶠對在場兩個不懂醫術的人解釋,“脈象紊亂,被壓制的藥藥效反撲,他會暈倒也是因為承受不住這股反撲的藥力,好在有另一道力量護住了他的心脈,給我們爭取到一些時間。”

褚嶠沒有說的是,這股力量,也可以說,這股生機,曾經他給還是太子的皇帝看診時,也感受到過,這幾年,他沒在其他人體內感受到過,不曾想,今天感受到了。

正是因為這股生機,詹樂章體內的藥力被多壓制了兩年,也是因為這股生機,讓他在遭到藥力大力反撲的時候,保住性命。

若不然,以他體內混雜的橫沖直撞的藥力,詹樂章根本等不到他們來。

江苓收回手,他多慶幸,當初見詹樂章身體不怎麽好,給他渡入了一絲本源力量,若沒有這絲本源力量,以詹樂章現在的情況,大羅金仙來了也救不了。

褚嶠先開了一副藥:“這藥先喂詹公子服下,他被種下的毒,我需要一些時間才能研制出解藥。”

“樂章是被浮世教種的毒,如果能拿到浮世教手中秘藥的解藥,是不是能讓樂章快點好起來?”定遠侯世子沉聲問。

大有如果可以,就去千裏尋藥的架勢。

“可以,不過詹公子體內的毒很復雜,他為了壓制秘藥的毒性,用了另一種藥,兩種藥在他體內長時間交鋒,彼此交融,已經形成了另一種全新的藥,當然,如果拿到秘藥和秘藥的解藥,我研制出解藥的時間應該能縮短。”褚嶠從下人手裏接過紙筆,邊寫藥方邊道。

江苓站在他對面,和他一起商量用藥劑量。

“我去找藥。”定遠侯世子不假思索道。

浮世教教主已經被抓獲,群龍無首之下,剩下的教眾解決起來不難,但也有一個比較麻煩的事,就是這些教眾都在浮世教的蒙蔽下服了藥,裏面不乏有一些還未作惡的普通百姓,這麽多人,不可能全部處死,這段時間,江苓和褚嶠一直泡在太醫院,研究解藥。

不是沒想過,直接從浮世教得到解藥,可那藥的存在本就是為了控制人心,浮世教也不可能讓煮熟的鴨子飛了,是以浮世教裏壓根沒有解藥。

詹樂章中的藥和那些被救出來的浮世教普通教眾中的不一樣,對比兩者藥性,江苓猜測,詹樂章在浮世教裏的地位不低。

“世子。”

叫住正要離開的定遠侯世子,在對方回頭疑惑看來的時候,江苓叮囑:“如果找不到解藥也不用失望,將秘藥帶回來是一樣的。”

經他提醒,褚嶠也想到這點:“浮世教可能沒有解藥。”

“朕讓齊烈分一支隊伍給你。”蕭晟昀開口。

為了詹樂章的病情,褚嶠暫時留在了定遠侯府,江苓一有時間也會往這邊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