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十二章(第3/5頁)

這幾乎是寧倦的一個執念,也是他為什麽堅持讓寧斯越叫陸清則父君的原因。

稱呼並不重要,但接受了這個稱呼,就意味著願意承認他們的關系,承認他們之間的改變。

陸清則又有點想避開寧倦的眼神了。

答應和寧倦一起出席,可以說是為了讓寧倦不至於在眾臣面前難堪。

但答應了寧倦改變稱呼,就真的是……另一重意思了。

他對寧倦有超越師生與親人之情的感情嗎?

三年前的陸清則可以坦坦蕩蕩地一口咬定,絕對沒有,但如今……尤其是經過那晚上的事情後,他很難再有那麽充足的底氣肯定了。

看陸清則半晌沒回應,寧倦眼底掠過點失望,但還是按下了那點情緒,微笑道:“懷雪不願意也沒什麽,那就換個條件,若是嫌我咬你疼的話,往後你咬我也行。”

頓了頓,補充:“咬哪裏都成。”

陸清則心底的那點復雜難言頓時就沒了,又抿了口茶,冷冷道:“當誰都像你似的是只瘋狗,我咬你做什麽?你還想讓我咬你哪裏?”

從陸清則口中吐出這樣的話來,實在叫人熱血難抑,忍不住想些肮臟下流的東西。

寧倦盯著他的嘴唇看了會兒,愉悅地低低笑起來。

陸清則:“……”

這狗皇帝。

雖然條件沒談攏,不過最後陸清則還是答應了一同出席。

與此同時,遠從蜀地而來的寧琮坐車馬車,進入了京城。

寧琮還不知曉自己的底褲都被扒了。

聽到京城來的消息時,寧琮和府中幕僚一頓分析,只覺得小皇帝召他入京,應該只是捕風捉影,加之算點陳年舊賬。

他是寧倦的皇叔,寧倦就是想扣下他,拿不出證據,宗族裏也會有意見,但他的寶貝兒子若是來了,指不定就要被扣下當質子。

要不是為了寶貝兒子,寧琮也不想來京城面對兇惡的小皇帝。

他故意拖著行程,只提早兩三日到京城。

進入燕京時天色已暗,寧琮找到了理由不去見小皇帝,先回蜀王府休息。

既然回到京城,就難免會想到個人。

寧琮砸吧砸吧嘴,一想到那個早死的陸太傅,就感到幾分可惜。

雖然距離上次見面已經過去八九年,但他還將陸清則的容貌記得清清楚楚的。

真可惜啊,那身段那模樣,還沒搞到手玩玩,居然就死了。

對他下手的人也忒沒眼光,生得那副容貌的可不多見,還是副如雪似月的高潔氣質,這般相貌和這般氣質,褻玩起來最有意思,弄死了多可惜?

抓到手囚藏起來玩弄不更有意思,真真是暴殄天物。

越回想陸清則的相貌,寧琮就越是感覺壓不住邪火,幹脆派人挑出副畫卷,大搖大擺地去了京城最大的青口妓館,包了個場,拿著畫像,讓老鴇照著上面挑個長得像的,便上包房裏,邊喝酒邊等。

畢竟京城是小皇帝的地盤,安全起見,他難得沒留青樓的人在屋裏陪著,讓侍衛到處守好,才放心地看下面台子上美人奏樂起舞。

絲竹管弦聲中,寧琮感覺今日這酒好似有點太烈,喝了幾杯,就有點暈乎了。

他有點煩躁,回頭罵了一句:“怎麽還沒來,磨磨唧唧的。”

剛罵完,又聽嘎吱一聲,包房的門被推開,隱約露出片白色的衣角。

還真能找到和陸清則相似的人?

寧琮眯著眼上下打量,饒有興致:“過來,讓本王看看怎麽樣。”

那個人從門外走過來,步態穩健,身段精瘦,臉上蒙著布,看不清模樣。

這老鴇還玩這種把戲?

寧琮看到他走到近前來,嗤了一聲,伸手想去揭開這人臉上的布巾,卻陡然察覺不對。

面前這個人,眼底都是嘲弄冰冷。

但是這時候才察覺不對,已經遲了。

寧琮只覺得眼前寒光一閃,冰冷的刀片自他身下一閃而過。

因為喝了酒,痛覺遲鈍了幾瞬,才蔓延出來,爆炸似的扯痛了每一絲神經。

寧琮轟然倒地,雙手顫抖著捂著胯間,渾身止不住地抽搐,撕心裂肺地痛叫出聲:“啊啊啊啊啊!”

在外面守著的侍衛這才發現不對,慌忙推門進來,卻只見到蜀王爺癱倒在地,已經痛厥了過去,偶爾抽搐一下,身下一灘血泊。

一個侍衛上前去,小心翼翼地翻開寧琮的手,看了一眼。

頓時所有人都“嘶”了一聲,同時覺得身下一痛。

被侍衛擡起來的時候,寧琮又給痛醒了過來,渾身都在發抖:“本王的、本王的……”

侍衛露出絲慘不忍睹的臉色,不敢回話。

寧琮一輩子風流,最在意的自然就是自己的大寶貝,尤其他還子嗣稀薄。

哪知道就是出來喝個花酒,寶貝被刺客劃拉沒了。

他霎時臉如死灰,嘴唇都在哆嗦,咬牙切齒地一個字一個字擠出來:“不許傳出去,封鎖消息……一定要給本王查出是誰!本王要將他碎屍萬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