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章(第3/3頁)

秦見月鼻子酸了一下,她跟媽媽說:“我只是想找一個可以理解我的人,如果沒有,那我也可以不結婚。”

不想再接受指責,鉆進自己的房間,閉門不出。

秦見月沒有開燈,她平靜地躺在黑夜裏,睜著眼睛卻沒有聚焦。

她在想少年時期的程榆禮。

那一些年,她尚可以為了看他刻意去制造偶遇,去貼近卷過他身體的風,去觸碰貨架上被他挑剩下的薄荷糖,去看窗戶裏姿態懶倦的身影,一走神又望到玻璃裏出神的自己。兩方身影重重疊疊,他看過來,和她發生漫不經心的對視。

他伸出左手合上窗戶,手臂抻長,校服縮進去一截,骨感的手腕超出了袖口,潔白而溫柔。

校服一致,像情侶裝。

他們都是學生,只不過腳步一前一後。

而闊別校園,脫下校服。他們可以坐在一間車廂,卻置身兩個世界。

他們之間的高墻不會為一個女孩的貪婪和私欲而坍塌。

他是赫赫有名程家的二公子。

她是被他召來唱戲的小演員。

……

終於,秦見月想起什麽重要的事,她從包裏取出程榆禮給她留的那副畫。

有沒有一種可能,這也算是一種變相的得到。

最起碼,他真真切切地為她經停了五分鐘。

盡管是作為交換條件,程榆禮有一幅畫是為她而作。不必患得患失。這是貨真價實的饋贈。

秦見月打開台燈,小心翼翼地展開紙張輕薄的畫卷。幹涸的顏料變成固定溫暖的色彩,被昏黃燈光塗抹上一層暖蠟。

哪有什麽蠟筆小新,哆啦A夢。

畫紙上是一個半身的女子。穿淡粉的戲袍,戴繁復精美的頭冠。眸子垂著,睫如細紗,楚楚動人。

她眼角的那顆淚痣被塗抹成一枚細閃的朱砂色花鈿。

卷紙被一點一點展開,直到最底下,她看到兩行工整的小楷——

聽說有淚痣的女孩都很漂亮。

原來是真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