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6章(第4/5頁)

如此大張旗鼓地自報家門,必是有詐。

突然出現的幾個武夫打扮的男人沒做停留,頭也不回地離開,令殊麗更為狐疑,做了好事卻腳底抹油,走為上策?

一切的一切都太過離奇,公子哥來鬧事,仗義之士出手相助,穩住局勢後又快去離去……當真是離奇中透著濃濃的巧合。

因為木桃的安危,殊麗心裏亂糟糟的,但還是強行讓自己鎮定下來。

陳述白寬慰道:“我已派人去追那輛馬車,你的朋友不會有事。”

殊麗看向他,偶然與他的鳳眸相碰,心口一滯,這雙眼睛……!

有碎金翠玉流光的淺棕鳳眸,並不常見,不可能如此湊巧!

可笑,被欺騙一次已經夠了......

殊麗收起剛剛的感激,甚至懷疑起這出鬧劇是他一手策劃的,哪裏那麽多巧合都讓他趕上?!

“謝官人大恩,小女子無以為報,能否隨小女子去一趟後巷,等你的人帶木桃回來?”

女子溫溫柔柔地詢問,看不出異樣,陳述白卻有種莫名被恩賜的感激,點了點頭,“娘子請。”

殊麗握了下晚娘的手,“姐姐先收拾店裏,木桃不會有事的。”

說罷,越過眾人,朝後門走去,

陳述白壓平嘴角,跟在後面,目光一直落在她窈窕的身影上。

鸞絳束腰美人釵,鳳尾羅裙月下來,她總是美得讓他移不開眼。

來到無人的後巷,殊麗忽然回眸,眼尾蕩開陣陣冷意,“陛下假扮別人上癮了。”

陳述白愣了下,難怪一刹那,在她面上捕捉到了兩種情緒,疏冷和厭惡。

就那麽厭惡他?低眸溫笑一聲,笑聲透著少年的失意感,“怎麽認出的?”

“陛下也被騙一次,就心有體會了。”

殊麗雙手疊於身前,直挺背脊,扭回頭不再看他,留給他一個孤寂又倔強的背影,“民女離宮前,已經說的很清楚,至此男婚女嫁各不相幹,陛下設局砸場子、抓人質,不覺得是出爾反爾、小人所為嗎?”

陳述白冷下臉,想來她是誤會了,“沒做過的事,朕不認。”

“民女不在意陛下認不認,但求陛下把木桃還回來。”

被莫名冤枉,陳述白剛要開口再行解釋,忽然瞧見斜上方俯沖而來一道黑影,速度極快,直奔殊麗。

是獵隼!

來不及多想,他大跨前一步,雙臂攬住殊麗的肩,用力翻轉,將殊麗護在矮墻和自己的胸膛之間。

俯沖而來的獵隼撲個空,差點撞在墻頭,撲騰著翅膀懸空而起,哇哇哇的飛走了。

城中獵隼不常攻擊人,除非過分饑餓。

陳述白單手撐在矮墻上,另一只手摟著殊麗的腰,偏頭看了一眼飛遠的暗影,輕聲問道:“沒事吧?”

被桎梏在溫厚的懷裏,殊麗不適地掙脫起來,“放開我。”

語氣依然疏冷。

本就被冤枉,加上好心被當成驢肝肺,陳述白氣不打一處來,勒住她的腰不放,“手無縛雞之力,到哪裏都是累贅。”

輕飄飄的一句話,是事實,也帶著犀利的諷刺,殊麗掙紮起來,“你放開我,我是不是累贅,不關你的事。”

久違的香氣入鼻,陳述白一忍再忍,按捺住將她揉進骨子裏的沖動,激將道:“那你想辦法脫身,倒能讓朕刮目相......”

話未講完,明顯感覺側腰上被抵了一個尖利的東西。

低頭看去,竟是他作為元佑時送她的袖珍匕首,刀尖很細,富有殺傷力。

這不就是自己反復教她的防身招式麽,想不到有一日會用在他身上。

既慪火又欣慰,他附在她耳邊低啞開腔:“捅別的男人可以,捅壞你男人,可要命。”

風流悶騷的下作話,聽得人面紅耳赤,殊麗竭力露出冷漠,回嗆道:“陛下一再食言,不嫌臊得慌?”

陳述白也知自己在她這裏沒了信用可言,無奈笑嘆:“臊什麽?朕的臉皮都是從你身上練厚的。”

殊麗再受不住他的挑弄,一咬牙當真捅了下去。

陳述白對她沒有設防,哪裏會想到她竟敢也舍得真的捅他。

劇烈的疼痛從腰間襲來,他悶哼一聲,撐在矮墻手青筋暴起,指尖摳進了磚縫裏。

她來真的!

殊麗扭頭看去,見男人捂住側腰上的手滲出鮮血,有些啞然,以他的敏捷身手,為何不躲?

陳述白疼的“嘶”了一聲,抓住她逞兇的小手,奪過匕首扔在地上,“謀殺天子,信不信朕砍你的腦袋?”

殊麗理虧,伴著不易察覺的懊惱和心疼,轉過身不確定地問:“要去醫館嗎?”

陳述白用帶血的手扼住她的下頷,頗有幾分咬牙切齒:“去不去醫館,你都得負責!”

作者有話說:

陳述白:怎麽能傷你夫君的腰?

麗麗:哼……(嬌嬌氣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