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0章(第4/5頁)

陳述白握住她的手拉開弓身,直指壺嘴,卻在松弦前,斜舉弓箭,指向天空的雲朵。

下一瞬,箭矢離弦,斜射入空,呈弧形射入壺嘴。

殊麗驚嘆一聲“好箭法”,扭頭看向身後的男人,耳朵無意中擦過了他的唇。

陳述白毫不客氣地咬了一下她泛紅的耳廓,還用舌尖刮了一下,這才將弓扔回侍衛手裏,帶著殊麗去往其他場地。

軍營那邊開始午休,有詩情的上將軍正帶著十來個儒將坐在開滿桂花的小園中“頂針續麻”。

所謂頂針續麻,就是成語或詩文的接龍,以尾字為首字,接替下去。

幾人正接得酣暢,忽見杏黃垂簾華蓋緩緩移來,下面還有兩道身形,將領們立馬起身行禮,高呼萬歲。

陳述白在軍營中比在朝堂之中溫和許多,面上會帶著三分笑,“在玩什麽?”

上將軍笑道:“回陛下,末將等在進行頂針續麻,陛下要不要......一起?”

站在華蓋之外的馮姬捂嘴偷笑:“上將軍若是邀了陛下,不就只有輸的份兒。”

大雍將士驍勇強悍,哪裏聽得了“輸”這個字,不過因為面前的人是天子,他們沒有覺得被冒犯。

陳述白能感受到將士們的執著和熱忱,微擡衣袂,“你們繼續。”

眾人互視幾眼,上將軍先邀請了馮連寬,又覷了一眼華蓋下的女子,心知她是尚衣監的掌印,“這位尚宮要不要參與?”

殊麗忙搖頭,她腹中那點墨水,跟人比試起來,無疑是嘩眾取寵。

這也是殊麗第一次生出想要用功讀書的念頭,不過,她在宮人裏算是墨水多的,至少在做宮學生時,從來沒有偷過懶。

接龍開始,殊麗站在陳述白身後認真聽著,覺得這些成語或詩文她也能接上一些,原來,並不很難,只是沒有信心。

雙手不自覺攥住衣裙,欲欲躍試的勝負欲開始作祟,甚至在一人卡殼時,她還吐出了一句詩,因聲音太小,只有前面的陳述白聽清了。

回去的路上,陳述白屏退宮人,帶著殊麗漫步在扶桑花海中。

姹紫嫣紅的扶桑葳蕤繁盛,向陽而生。殊麗蹲下來,凝著星狀花瓣,在腦海裏形成了一張槿艷滿園的花田圖。

她睇著花,陳述白睇著她,很想將她變成指尖嬌花,簪於發髻,或藏於衣襟。

“很喜歡?”

殊麗脫口而出:“奴婢更喜歡月季。”

“說了,別自稱奴婢。”陳述白拉起她,趁著四下空寂,拍了拍她的後面,“不乖。”

殊麗哆嗦一下,左右瞧瞧,見侍衛們遠遠守著,大著膽兒的努下鼻子,“多年的習慣不好改。”

他們似乎陷入了一場畸形的暗昧,假戲真做,不知誰會先迷失,可握有主動權的一方不叫停,被迫承受的一方只有配合的份兒。

知殊麗喜歡月季,陳述白就叫人打造了一副頭面,發釵、珠花、步搖、耳珰、瓔珞全是以月季為框形,珠玉作配飾,精致絕倫,價值連城,連裝飾的妝奩都是用數十顆寶石鑲嵌而成的。

收到這盒頭面時,殊麗都快以為陳述白要為她送嫁。

“陛下也太闊氣了。”晚娘瞧見後,躺在老爺椅上止不住感嘆。

冰涼涼的頭面在燈光下散發著耀目的光,映入殊麗平靜的眼眸中,她有些抗拒這種極致的寵愛,總覺得光鮮璀璨的事物不該屬於她。

璀璨固然美好,可停留太短,稍縱即逝。

再說,她心裏有過一個男子,再裝不下另一個。

入夜,殊麗迷迷糊糊間,感覺有人在輕撫她的面頰,驚嚇之際,於黑暗中瞧見一個模糊的輪廓。

“陛下。”

她不適地往枕頭上退去,撐住了壓下來的男人。

他怎麽來了?今晚不是她守夜......

陳述白不由分說地掰開她兩只手腕壓在枕頭兩側,帶著酒氣啃咬她的面頰。

殊麗別過臉,確認屋裏沒有旁人,才松了力道,任由他自己折騰了會兒。

嬌麗的面靨還是不可抑止的泛起粉紅,像是茫茫白雪幻化出的水嫩桃色。

她仰頭迎合,小巧的足微微上擡,大腳趾掛在了鞶革兩側,這樣似乎能剩出不少力氣。

可這樣,不方便他動作。

大手抓住不老實的小腳,往外一撇,隨即拽住了素面裙裳。

殊麗攥住木床邊沿,體會到了上天入地的滋味,平心而論,深宮寂寥,吃到甜頭後,也有種想要被夜夜澆灌的貪婪,可三四次後,就趨於下風,敗給了索取無度的人。

“喜歡朕送你的東西嗎?”陳述白聲線沉沉,額頭溢汗。

殊麗深呼吸幾下,舔了舔唇,“陛下送的,我都喜歡。”

沒感受到她的真心,陳述白曲起膝,優美流暢的線條緊繃。

“喜歡…喜歡的…很喜歡…”

一聲妙音溢出嗓子眼,殊麗趕忙端正態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