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5章(第4/5頁)

尚衣監掌印殊麗。

男子拿起畫筆,在畫紙上勾勒出殊麗的背影,隨後潑了一泓綠墨,環繞在“殊麗”周遭,塗抹出詭異的山水。

畫的落款,他附上了自己的名字:陳斯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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離開鬧市,殊麗瞥了一眼元府的方向,苦悶感揮之不去,不知那人現在何處,是否安康。

回到尚衣監,殊麗瞧見煜王也在,正在指揮木桃劈柴。

“偏了偏了。”少年煩躁地推開木桃,拿起斧子,“貧道再示範一遍,好好學著。”

殊麗覺得好笑,靠在月門前看著少年少女的互動,這位親王殿下屈尊降貴過來教小宮女劈柴是何用意?殊麗有了幾分猜測,對他的感激更濃一籌。

他不想背離自己的承諾,還在試著將木桃帶出宮。頻頻與木桃互動,無非是要向天子證明,他的確是看上了木桃,而非還人情。

木桃舉起斧子,使出吃奶的勁兒,才堪堪劈開木頭,“不行了,奴婢得歇歇。”

她席地而坐,水嘟嘟的臉蛋變得通紅,一勁兒揉著自己的手臂。

煜王覺得她又呆笨又無趣,頗有些恨鐵不成鋼,旋即扭頭看向殊麗,“喂,你要不要試試劈柴?”

今日休沐,閑著也是閑著,殊麗走過去,“我也沒劈過。”

煜王對殊麗稍微有些耐心,“木桃,你也過來,貧道再示範一遍,你們好好學著。”

說著,他手起斧落,將木頭劈成兩半。

殊麗接過斧頭,在木桃殷切地期盼下劈了下去,木頭一分為二,飛了出去。

“成了!”木桃激動地直拍手。

煜王終於有了點成就感,斜睨木桃道:“你家姑姑劈的,又不是你,高興個什麽勁兒?一會兒繼續練,什麽時候劈勻了,什麽時候才能休息。”

木桃挽起殊麗手臂,“姑姑會了,等同於我會了,求求殿下莫再為難奴婢了。”

這親王發什麽瘋,非要她學劈柴?

殊麗揉揉木桃的腦袋,讓她帶著自己買的東西先回屋,之後與煜王道了聲“謝”。

煜王不自然地別開臉,負氣又傲嬌,“君子一言駟馬難追,貧道承諾過的事,不會食言。”

“殿下沒有食言,是陛下不同意而已。”

“那也還要試試。”

“殿下別讓自己涉險。”

“放心吧,陛下雖不好說話,但也不是殺人不眨眼的暴君......”

是這樣吧......少年想起陳呦鳴血染斷頭台的場景,心裏悶悶的,轉身擺擺手,大步離開。

入夜,殊麗將今日與陳呦鳴的談話一五一十稟告給了陳述白,末了加了一句:“奴婢想起一件事,不久前,一位盲人畫師嗅出了奴婢身上的味道是哪幾味花香的混雜,奴婢按著他說的,做了香包,可否放在陛下枕邊?”

若是這樣,是不是就不用暖床了?她也發現,所謂的暖床,其實暗藏另一層含義,似乎與體香有關,估摸是天子喜歡聞她身上的味道,才讓她爬龍床的。

陳述白長眸一斂,“畫師品出了你身上的氣味?”

“是呀。”殊麗掏出香包,雙手呈到男人面前,“還真是這個味道。”

陳述白拿起繡工精湛的香包,放在鼻端聞了下,又拉過殊麗深嗅她頸間的味道,果然有些相像。

曾幾何時,他也想做出類似的香料,以擺脫對殊麗的依賴,可此刻,他一點兒也暢快不起來,將香包撇在桌上,拉著殊麗坐在了自己腿上。

殊麗開始心慌,比他的心跳還劇烈,自那晚被丟上龍床之後,兩人再沒親近過,這會兒渾身都不自在起來。

陳述白嗅著她的頸香、發香,大手毫不含糊地磋磨起她的腰肢,“殊麗......”

他輕喃著她,誘她放松。

殊麗緊張地咽下嗓子,“陛下還未處理完奏折呢。”

“不忙。”陳述白貼著雪背一寸寸撫上她的椎骨。

殊麗面上溫順,身子發軟,後仰在了書案上,不得不靠小臂抵著案角才能維持平衡。

揚起的弧度,更為凸出了嬌美的線條。

陳述白碰到她的雙膝,往外推開,讓她跨坐過來,護著她的後頸。

殊麗臉色紅潤,唇齒微張,露出整齊的牙齒,咬住了下唇。

“陛下,”她帶著乞求,希望男人能放過她。

可她不知,那帶怯的聲音,只會激起陳述白的勝負欲,況且,他本就沒什麽同情心,“殊麗,睜眼看看,朕是誰。”

像是攻克不了自己一手營造的影子,他拉起殊麗,迫使她睜開眼。

“看看,朕是誰。”

“陛下......”

“念朕的名字。”

朕是陳述白。

即便被撩得迷迷糊糊,殊麗還是沒膽說出天子的名諱,可她越這樣,陳述白眼底越深沉,忽然起身拿過一面鏡子,放在殊麗面前,將她狠狠抵在案沿,長臂環過來,掐住她的頜骨,逼她目視鏡面,“好好看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