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2章(第2/5頁)

元佑冷笑,“都是狡兔呢,”

元無名咳了下,“作為榆林侯的心腹,他還招供了一件事,陛下可要做好心理準備。”

什麽事還需要做好心理準備?元佑拿起供詞,一目十行,當看到最後一行時,疏冷的眼眸瞬間一燃。

周太妃當年誕下的是一對龍鳳胎!將其中一個孩子送到了榆林侯膝下!

那為何對外聲稱只產下一名皇子?又為何將孩子送人?

所以,宣王是明面上的男嬰,大公子是暗地裏不見光的女嬰?

那周太妃與榆林侯又是什麽關系?她是否參與了大公子的謀殺計劃?

放下供詞,元佑在地牢僵坐了一整晚。

東方魚肚白時,細微曙光劃開濃雲天際,殊麗梳洗後準備去給溜達雞喂食,卻在拉開房門時,被一抹帶著涼氣的身軀堵住。

待她看清來人時,已被那人緊緊抱住。

殊麗不知元佑為何如此,卻能感受到他的悲鳴,僵了一會兒,她緩緩擡起手攬住他的背,輕聲問道:“怎麽了?”

元佑不回答,蒼白的面色,青黛的眼睫,讓他多了一絲潦倒感。

過來許久,他才松開她,捂住劇烈跳動的心口坐在木桌前。

心悸一整晚,也只有“良藥”能解他心病,就像初識的那些日子裏,她的體香能緩解他的失眠。

殊麗提起壺,放在泥爐上,之後為他沏了一杯熱茶,“有心事,能跟我說說嗎?”

元佑捏捏眉骨,意味深長地問道:“你覺得周太妃是個怎樣的人?”

在宮裏,殊麗從不非議任何人,這是本分,也是一種自保的原則,可面對元佑,她還是說出了心中所想,“明面上的老好人。”

真正老實敦厚的人,能在機關重重的後宮求生,是件幾乎不可能的事,顯然周太妃也並非是那類人。

殊麗從不覺得能在後宮遊刃有余的人是善茬,也從未放松過對周太妃的警惕,可要說周太妃能翻起什麽大浪,可能性倒也不大,畢竟她帶著小家子氣,論起心機,比不得太後。

元佑盯著冒氣的熱茶,漸漸恢復了理智,“回程時,我們要再去一次宣王府。”

“能跟我說說原因嗎?”

“宣王的身份可疑。”

宣王的身份!殊麗心裏一驚,想起那天在宣王府窺見的秘密,又聯系起周太妃和宣王的母子關系,殊麗靜默了會兒,鄭重道:“我想告訴你一件事情。”

“嗯。”

“宣王是女子。”

**

回程那日,車隊沒有再繞道去一趟宣王府,而是按原路直奔京城。殊麗看得出元佑心事重重,可一連問了兩次都沒有問出答案,也就不再打擾他了。

他心思藏的深,不是她能窺探的,想到此,不免有些失落,不過也好,等回了京城,他們就分道揚鑣了。

行了幾日,車隊再次來到那條大河,石橋已經修好,車隊跨過河在對岸原地休息,順便更換馬匹。

殊麗獨自走到河畔前,望著深不見底的河水,還是有種被河水掠奪呼吸的恐懼感。要不是有元佑在,她會很快被這個世間所遺忘。

另一邊,元佑正在馬場試騎馬匹,卻被龐家四個兄弟圍住,龐六郎手持彈弓,頂著還有些發腫的臉罵道:“終於逮到機會了,臭小子,今兒不讓你臉上見彩,小爺跟你姓。”

他打發掉了同來選馬的欽差,又花銀子勸退了馬場場主,這才讓元佑落了單。上次被打的惡氣若是不出,叫他有何臉面在勛貴子弟中立足。

元佑拉著韁繩,傾身拍拍馬的脖子,安撫它的情緒,之後看向騎在馬背上的龐六郎,“跟我姓,除非你不要命了。”

龐六郎哼笑一聲,“啪”的一下射出帶棱的石頭子,擊向了元佑那匹馬的眼睛。

元佑旋即拔開佩刀,擋開了襲來的石頭子。

其余三人也拿起彈弓,與龐六郎一同襲向元佑。

元佑後仰避開,左手彈刀,刀身顫動間,擊碎了一顆顆石頭子,隨後,他腳踩馬鞍騰空而起,躍上了龐六郎的馬匹,穩穩落在龐六郎身後,架住了龐六郎的脖子。

陰冷的語氣同時散開,“我的刀,出鞘必見血,你忍著點。”

龐六郎被他陰森森的語氣嚇了一跳,感覺脖頸被割開一個小口,疼痛至極,他趕忙制止了三個庶兄,“你們別動,想害死我?!”

三人不知所措,原本就是被他逼迫的,這會兒更不知如何收場。

拍暈了龐六郎,元佑掃向三個庶子,剛擡起手,就見三人縮了縮脖子。

“龐大將軍怎麽養出你們這些個酒囊飯袋,真夠丟臉的。”

元佑謾笑,頭也不回地離開,半路卻遇見帶著小廝跑來的龐諾兒。

原本,龐諾兒是來看好戲的,一見元佑毫發無傷地走來,心裏咯噔一下,“六哥呢?”

元佑沒理,繞開她繼續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