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2章(第4/5頁)

不明真相的殊麗還以為采摘者是嫌日頭毒,紛紛離開了。這裏不止有水蜜桃,還有榹桃和醜桃,殊麗拎起一個竹籃,盯著比自己高出許多的桃枝,踮起腳去夠上面的桃子。

矮枝上的桃子已被人摘得差不多,就剩高枝了,殊麗不想白來一趟,跟桃樹較起了真。

等她費勁巴力摘下一顆桃子時,身後傳來一陣輕笑。

殊麗扭頭,“不幫忙,你還笑。”

元佑站在日光裏,臉上多了一絲年輕郎君該有的和悅,也是許久不曾出現在他身上的輕松。

前段日子,他整日沉著臉,像是遭人背叛,又像是要背叛他人,總之看起來心情沉重,如此比較,此刻的他顯得溫和煦偷,像個鄰家壞哥哥。

殊麗又墊腳去摘桃子,腰間忽然一緊,她被男人掐著側腰高舉了起來。

貝齒不自覺咬緊下唇,她快速摘下十來個桃子,悶聲道:“可以了。”

元佑錮著那截纖腰,沒有松手,“再摘幾個。”

“我拎不動了。”

水蜜桃個頭碩大,一個姑娘家的確拎不了多少。

元佑將她放下來,拿過她手裏的竹籃放在地上,“再去取一個。”

“回去的時候不好拿。”

“不是還有我麽。”

他說得隨意,沒經過思考,估計是完全融入了這份嫻靜,沒擺臭架子。

殊麗轉身去取籃子,翹了翹嘴角,也許初見時,她會覺得他和天子有些相像,可越相處越會發現他身上有著天子沒有的不羈和隨意,不像天子,整日不苟言笑,陰郁懾人,一個眼神就能讓人戰戰兢兢。

摘了三籃桃子,殊麗揉了揉手臂,尋到一處樹蔭納涼,掏出繡帕擦拭起一個桃子,然後小咬了一口。

鮮美多汁的桃肉充斥在口腔,帶著絲絲清甜,解渴又解饞。

元佑走過來時,殊麗放下手中的桃子,又挑了一個紅彤彤的,擦拭後遞過去,“給。”

元佑沒接,坐下來拿起她腿上的桃子,瞧了一眼上面的牙印,忽然想要就著那裏咬一口,可還是忍住了。

元佑自幼生在皇族,耳濡目染,覺得嘴對嘴吃涎水是件不正經的事,就更別說就著誰的吃食咬上一口,可他還是嘴對嘴親了她,不止親了,還意猶未盡。

看他拿著自己的桃子發愣,殊麗奪過去,將新桃子塞給他,“你吃這個。”

元佑看向她被桃汁浸潤的唇,忽然覺得口幹舌燥。

“殊麗。”

“嗯?”

“以後不許在其他男子面前吃桃子,梨也不行,大個的都不行。”

殊麗覺得莫名其妙,鼓著腮使勁咀嚼著嘴裏的桃肉,紅艷的唇變得水嘟嘟的,誘之采擷。

元佑握握拳頭,一把將她拉到跟前,伸手去探她的唇肉。

殊麗微微瞠目,吞下嘴裏的桃肉,咬緊牙關不讓他得逞。

元佑眼尾泛紅,扣住她的後頸壓了下去,狠狠咬在她的右肩上,隔著衣衫廝磨她的雪肌。

殊麗悶哼一聲,倒在長石椅上,想拒絕卻忽然頓住了動作,垂下了手臂,任由沒吃完的桃子落在了草地上。

鮮血染透肩頭衣衫,她握緊石椅的邊沿,“元佑,有人過來了。”

“沒有。”男人吻上她的嘴角,溫緩淺慢,一點點品嘗她的滋味,桃子的清香伴著體香匯入口中,比情毒還要來勢洶洶。

又一次因她失了控,曾引以為傲的自持力被擊打得蕩然無存。

當衣擺被褰開時,殊麗覺得自己瘋了,才會允許他進犯自己築建多年的心壘,如今的她,與晚娘的行徑有何區別?

色令智昏,果然不假。

元佑從她的腰上擡起頭,眼尾愈發的紅,一面享受元佑這個身份給他帶來的輕松自在,一面對殊麗的感情患得患失。

“跟了我吧。”他違心地試探道。

殊麗坐起身,碰了碰滾燙的面頰,低頭整理衣衫,“好呀。”

“你......”有那麽一瞬,陳述白承認自己嫉妒起了“元佑”這個影子,即便他們是同一個人。

殊麗接著道:“等我二十五歲出宮,你若未娶妻納妾,我就跟你。”

二十五,宮女致仕的年歲,原來,她一直惦記著這件事,從未想過一直留在宮中,真當他曾經的話是耳旁風了,竟從未往心裏去過。

峻冷的面容顯出幾分陰郁,但此時此景,他不想破壞溫存的氣氛。

“殊麗,你對陛下有過真心嗎?”

他故作平靜,問出的話卻刺痛了殊麗的心。

若是對天子動了真心,又怎願臣服在眼前人的強勢中。

殊麗沒有回答,起身道:“時候不早了,該回去了。”

韶華短暫,而她的韶華轉瞬即逝。

那句“你若未娶妻納妾,我就跟你”是句玩笑話,連她自己都不信一個男人會為了她苦等八年。

作者有話說:

要回宮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