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0章(第4/5頁)

殊麗雙手用力時,身體不自覺前傾,一對鎖骨凹成月牙灣,能盛美酒。

陳述白忽覺異樣,心悸時隔一個月又來襲了,他不耐地擡下手,“出去吧。”

殊麗納了悶,感覺他剛剛挺享受的啊,怎麽忽然變臉了?

走出湢浴,她站在窗前透風,見明月高懸靛藍夜空,映入漂浮水草的獸頭青銅缸中,自成一隅尺樹寸泓。

身後傳來動靜,殊麗轉身遞上臉帕,“陛下請用。”

陳述白接過帕子擦臉,自己繞到屏折後換了一套更為幹爽的寢衣。之後,坐在龍床上,如期聞到一股雅香。

“過來,再給朕揉揉。”

殊麗手癢癢,很想拍他的腦袋,剛不是還嫌棄她麽......

“陛下要不要先吃點宵夜?禦廚送來一些瓜果,還有枇杷酒。”

陳述白沒胃口,“你拿去吃吧。”

殊麗翹了翹嘴角,站在他跟前,按起頸後的頸百勞穴。

幽幽沁香不斷侵襲而來,將剛壓制住的心悸引了出來,陳述白煩躁地扼住她手腕,“不用了。”

殊麗才剛剛上手,不懂他怎麽來回善變,面上依舊維持著溫笑,“那陛下就寢吧。”

陳述白面朝外躺在床上,沒有蓋被子,盯著要離開的女子,“你小時候可聽過睡前故事?”

殊麗一愣,有點好笑,你一條惡龍要跟小孩子一樣聽睡前故事?

“聽過,奴婢會講幾個,陛下要聽嗎?”

“嗯。”

無奈,殊麗盤腿坐在毛毯上,身體歪斜靠在床邊,徐徐講起故事。

見他聽得認真,殊麗有點驚訝,不會吧,惡龍不會這麽可憐,連睡前故事都沒聽過......

對他產生些微同情,聲音變得愈發柔和,催眠自己將他當成小孩子。

陳述白盯著她一開一翕的唇,目光漸漸凝滯,真當他是愛聽故事的小孩子了,這故事他三歲時就能倒背如流。

只是,他不懂自己為何一面享受於她的殷勤,一面又痛苦不堪。

“殊麗。”

殊麗被叫停,歪頭看向他,“嗯?”

夏日來臨,龍床的帷幔也由不透的綢緞換成了半透的輕紗,陳述白扯過一側紗帷隔在兩人之間,阻擋了她對自己的沖擊力。

美人被攏帷中,半隱半藏,柔美溫舒,不該是解憂的熏風嗎?

陳述白坐起身,雙腳踩在地上,拍拍腿,示意殊麗坐過來。

想起那晚自己的處境,殊麗暗自磨牙,軟著嗓子問道:“那奴婢能出來嗎?”

被攏在帷幔裏,如何過去?

陳述白淡道:“一樣能過來。”

意思就是,還得包裹在紗帷中了,殊麗咬著嘴角挪過去,明顯感覺薄薄的紗帷阻礙了行走。

待會兒若是扯落掉,可別找她賠付。

慢吞吞地挪了過去,她提著小心臟站到男人面前,心口怦怦直跳,並不比坐著的男人淡定,但她可不覺得自己有心悸,最多算是心肝顫兒。

“奴婢...奴婢得罪了。”

說著,她雙眼一閉,作勢要坐到陳述白的腿上,哪想那個惡劣的男人忽然躲開,害得她差點坐在地上。

隨著她差點摔倒,紗帷被狠狠拽扯,耳畔傳來“撕拉”一聲,名貴的布料扯開個口子,堪堪懸在半空。

殊麗穩住身形,摸不準男人的意思,委屈巴巴地湊過去,再次想要坐上去。

陳述白再次躲開,面容不帶情緒,開口沙啞:“跪坐上來。”

怎麽成日花樣百出?殊麗握握拳頭,提起裙裾和攏在身上的紗帷,擡起一膝,不確定地問道:“這樣嗎陛下?”

再不對,她就要摔跪在地上了。

心裏極度慌張,面上快要繃不住,她發了狠,雙手隔著紗帷按在了男人肩頭,讓他避無可避,這一次,她沒再遲疑,以左膝輕點他的左腿。

然而,攀著男人肩頭的雙手不夠用力,以致當她想要擡起右膝時,整個人差點滑落下去,幸得男人發了“好”心,用一只手攬住了她的腰。

有了支撐,她很輕松地跪在了他的腿上,隔著紗低頭,面容被紗帷罩住,挺秀的鼻尖被壓出一個印兒。

陳述白擡起頭,視線與之相對,由身到心地感受著悸動,另一只手順著帷幔和裙底,撫上了她的外腳踝。

“留疤了嗎?”

這問的應該是那日床上舞的舊傷,殊麗如實回道:“痊愈了,謝陛下關懷。”

“朕不信。”他低頭,掀開一截裙裾和褲腿,看向殊麗細膩的冰肌。

的確沒留下傷疤。

拇指碰著那處“傷口”,能明顯感受到女子的戰栗。

因著她懸在自己身上,牽一發而動全身,顫栗的火種從腳踝上躥,點燃了她的四肢百骸。

殊麗哆嗦起來,覺得這樣的相處跟酷刑一般,折磨得她想要喘會兒。

陳述白還是不緊不慢的,像個垂釣之人,等著魚兒自己亂了陣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