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7章(第3/6頁)

此時,世家的夫人和小姐正三三兩兩地漫步在附近,當瞧見這個傳聞中的禦前大紅人時,都齊齊湊了過來,議論紛紛。

殊麗不理會旁人的議論,篤定天子會見她。

太皇太後在兩個誥命夫人的陪伴下走了過來,不解道:“怎麽回事?”

殊麗故意露出怯色,“回老祖宗,奴婢有事求見陛下。”

“什麽事要驚動聖駕?”殊麗不是會胡鬧的人,太皇太後面色凝重起來,看向垂著簾子的帳篷,“馮連寬。”

“老奴在!”

馮連寬挑簾走出來,一臉諂笑,“聽老祖宗吩咐。”

“陛下在午休?”

“是啊,陛下最近有些嗜睡,老奴也很犯難,不敢去打擾,還請老祖宗和諸位賓客先回帳篷小憩,有什麽事,等陛下醒來再議。”

他暗自拉了殊麗一把,擠眉弄眼道:“你也去休息一會兒。”

殊麗意識到此時不便面聖,點點頭,“聽從大總管安排。”

可就在這時,帳中想起陳述白低沉的嗓音:“讓她進來。”

馮連寬愣了下,隨即笑著把殊麗往裏帶,“你來的可真是時候。”

殊麗不知他在抱怨什麽,隔著紗簾,看向靠坐在大床的天子,感覺天子正在不緊不慢地換衣裳,“陛下,奴婢......”

“馮連寬。”

“老奴在。”

“出去守著。”

馮連寬躬身退了出去,手持拂塵站在帳前,笑著看向偷偷探頭的一眾人。

帳篷內,殊麗沒有一股腦講出自己的所見和猜測,而是等著簾中的人詢問。

過了半晌,簾中人撇掉換下的衣裳,起身走了出來,五爪金龍的玄黑織金龍袍,襯得他威嚴冷肅,不苟言笑,“什麽事?”

殊麗這才將事情和盤托出。

陳述白坐在一把圈椅上,搭起腿,情緒難辨,“你說司禮監庫房裏的刺客很可能是西廠的余孽?”

“奴婢愚笨,只能想到這種可能。”

“為何不去內閣,偏跑到朕這裏來?”

殊麗走到桌前,為他倒了一杯水,甕氣道:“奴婢當時太害怕了,沒想那麽多。”

陳述白看向她還在打顫的手,略一壓眉,除了遇見險情會緊張發抖,做壞事或扯謊也會緊張發抖,不過,他覺著殊麗沒膽子誆他。

“如何出的宮?”

殊麗不想回答,遞上水杯,“陛下要秘密抓捕刺客嗎?”

知她在打岔,陳述白沒有接,“朕在問你話。”

殊麗在來的路上已想好了說辭,還能坑元佑一把,她眨了眨水汪汪的眼睛,哽咽道:“奴婢在出宮的路上偶遇了禮部的元大人,偷了他的腰牌,事急從權,求陛下開恩。”

陳述白好笑又好氣,扯謊精還先委屈上了!

“行了,朕大體知道了,你先下去休息,不可與外人提起。”

殊麗擦了擦眼尾,欠身退了出去,沒一會兒,就有幾名悍將被傳入皇帳。

當晚,殊麗沒有找到可以收容自己的帳篷,訕訕回到皇帳,馮連寬皺眉問道:“不是叫你去休息,你怎麽進來了?”

殊麗沒有說自己被排擠了,她跺了跺發酸的腿,“我沒地方去,能在皇帳中承伺嗎?”

馮連寬捏捏眉,“那你來紗簾裏吧。”

殊麗剛跟著走進去就察覺出不對,床上躺著的是燕寢的一位小公公,真正的天子......金蟬脫殼回宮去解決刺客了?

沒等她細想,周太妃又帶著禾韻來獻舞,馮連寬剛要回絕,卻被周太妃打斷,“陛下喜歡不是麽,讓她跳吧。”

馮連寬翻個白眼。

殊麗單手支頭,閑閑看著簾子外起舞的女子,手指跟著打起節拍,想起那次的禦前艷舞,她算是能體會做權貴的快樂了,也為那時自己的做法感到慶幸,若真如禾韻這般沒有底線,或許早被天子厭棄了。

舞姿雖妖嬈,卻含著濃濃的目的性,以天子的謹慎和猜疑,定然不會全身心投入一段歌舞中盡樂享受。

周太妃和禾韻離開後,殊麗打個哈欠,被困意席卷,好在這邊無事,她也能小憩一會兒。

然而,一切平靜戛然而止在夜晚的某個時刻。

一道尖利的嘶喊劃破夜的沉寂——

“有刺客,護駕!”

一處帳篷前,一名黑衣人踹翻侍衛,與湧入的同夥比劃了下,幾人提/刀奔向皇帳。

侍衛們亮出刀,與之惡鬥起來。

各個帳篷湧來了大批侍衛,一邊穩住帳中官員和家眷的情緒,一邊阻止他們在慌張中亂跑。可還是有部分官員和宮人嚷嚷著要去救駕,實則是要逃離現場。

皇帳內,馮連寬抓住殊麗手腕,急急道:“好在陛下不在皇帳中,你快與我分開走,去附近的帳篷躲一躲,免得被誤殺。”

他是司禮監大總管,理應陪在禦前,也是最容易引來刺客的人,不想讓殊麗涉險,“帳篷有後門,你快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