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2章(第2/3頁)

來到伏脆蜜樹前,元佑斜睨一眼吃得倍兒香的狗子,轉而看向殊麗,薄涼的目光帶著施壓落在了她的臉上,“我的狗,斷奶晚。”

殊麗覺得這人性子有點惡劣,不想再理睬,向一側稍稍退了兩步,扭頭看向正房緊閉的門扉,心想天子怎麽還未盡興,難不成要留在這裏用晚膳嗎?

這對兄弟到底給天子喂了什麽迷魂藥?

這時,不遠處的男子忽然走來,她如驚弓之鳥向後退去。

元佑從她面前經過,微偏過頭,冷冷落了一眼,似乎不大理解她在怕什麽。

一股酒氣裹著龍涎香飄來,在草木蓊郁的小院內,與花香融合,竟有一股花釀的醇熟味道,很是好聞。

殊麗一直不喜歡酒氣,可裹了冷感的酒香,有點特別......

元佑略過她,大步流星走向廂房,都沒有回府後要去禦前問安的意思。

須臾,正房傳來召喚,殊麗快步走了進去。

堂屋內同樣飄散著一股很濃的酒味,天子和元佑也飲酒了?

瞧了一眼躺在竹塌上假寐的天子,殊麗朝正在收拾棋盤的元栩頷首:“元大人好生歇息,奴婢這就送陛下回宮。”

元栩目光復雜地看了一眼淺眠的天子,“陛下還要駕臨一處,你陪同過去吧。”

“......好。”

回到馬車上,殊麗擰了一條絹帕,俯身為陳述白擦臉,卻發現他的鬢角處粘了一絲魚鰾膠。

這是天子和元栩的趣味嗎?

她開始腦補那時屋裏的場景,不禁在想,天子在人面寵溺她,難道是為了遮掩哪種癖好?否則,很難解釋她為何得寵。

“到底是為何呀?”她笑著搖搖頭,繼續為他擦臉。

倏地,手腕一緊,陳述白攥住她的同時,睜開了泛著醉意的眸子。

殊麗咬唇,很怕泄露了腹誹的小心思,“陛下醒了......”

陳述白盯著她歪斜的身子不接話,捏著她握帕的手,落在自己的脖頸上。

擦、擦脖子?

殊麗點點頭,一點點為他擦拭起脖頸,當指尖隔著帕子擦過男人的喉結時,明顯感覺那裏輕滾了下。

“陛下舒服了嗎?”她柔聲問道。

陳述白的目光一直鎖著她,叫她很是不自在。

“繼續。”隨著話音一落,陳述白抓著她的手陷進了衣襟中,“褰開,擦。”

殊麗時不時會服侍他沐浴,對這樣的舉動沒有設防,只麻木地去褰他的腰封。

可一只手被攥著,她不敢用力掙開,於是單手試著去觸碰腰封的暗扣。

那只小手流連於男人的腰際,描摹了他半邊腰形,偶然聽得一聲悶哼。

她扭頭對上男人半醉的視線,不知他剛剛為何悶哼,“陛下不舒服?”

“不舒服。”陳述白胸口炙熱,攥著她的手慢慢收緊,攥得她變了臉色。

殊麗身子一斜,倒在他肩上,“疼......”

女子雲堆翠髻,榴齒含香,比他見過的任何人都要美上三分,這般蹙眉喊疼,無疑是在火上澆油。

他暗罵一聲,松開她的手腕,攬住她搖搖欲墜的身子,“起來。”

殊麗是因為疼痛才失了平衡,此時脫離桎梏,逃也似的站起來,退到長椅那邊。

陳述白深吸幾口氣,重重吐出,閉眼想要摒棄掉縷縷磨人的火絲。

看他不動彈,殊麗試探問道:“陛下好些了嗎?”

“安靜。”

“?”

關心他還有錯了?殊麗慪氣,坐回長椅上,決定不侍奉了,狗皇帝事兒多、脾氣不好,還是少惹為妙。

車廂陷入沉寂,殊麗以為醉酒的人會老實睡覺,可她還是太單純。

陳述白凝著她蘊著溫怒的臉蛋,薄唇微抿,拍拍身側,“愣著作何?過來替朕擦拭。”

以為他忘了這茬呢,殊麗不情不願挪過去,氣得牙癢癢,可上手勁道柔和,順著他的額頭一路擦到下頷。

挨得近了,陳述白鼻端迎來一縷縷溫熱的雅香,如香料經過熏烤散發出的味道,是宮廷香料師們無法破解的香氣。

陳述白撩下眼簾,目光睃轉間,從她溫柔的眉眼到小巧的鼻尖,再到水嘭嘭的唇。

不知她今日塗抹了哪種顏色的口脂,不是尋常的殷紅,而是沁水般的桃粉,讓她看起來更為嫻靜柔美,也更撩之心弦。

意識被酒氣蒸騰,他忘了平日裏的克己復禮,大手驀地攬上她的細腰。

腰肢一癢,殊麗擡眸,眼裏泛著懵懵懂懂的光,剛想問他怎麽了,唇上忽地一重......

陳述白用指腹揩掉了她的口脂,細細打量,“這是什麽顏色?”

殊麗嬌顏滾燙,白膩的肌膚開始泛紅,“淺、淺妃色。”

“拿給朕。”

摸不清他的意圖,殊麗老老實實拿出一盒口脂,放在了男人手裏。

陳述白單臂撐在軟枕上,打開蓋子睇了會兒,用尾指挽出豆粒大小的膏體,抹勻在指腹,然後扣住殊麗的後頸,讓她揚起臉,在她的雪腮上蕩開兩抹粉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