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八章(第3/4頁)
她們敢反駁什麽?
從這之後,倒是沒人敢明目張膽地取笑容舒了。
容舒聽說丹陽縣主為了她怒甩了一鞭子,便差人給穆家送信,問她要不要一塊兒入夥開鋪子,掙了銀子便給她分紅。
容舒本只是想還個人情,倒沒想過要同穆霓旌套交情做手帕交。
穆霓旌倒是爽快,拿著一整副身家來承安侯府尋容舒。
容舒看了她的私房方才知曉,這位丹朱縣主當真是窮得叮當響。原先想著分她兩成利,見她窮成這樣,心一軟便分了三成。
穆霓旌收到分紅的那一日,提著壇燒刀子便過來同她道:“你容大姑娘從此就是我穆霓旌的財神爺。”
弄得容舒哭笑不得,卻也徹底交下了這個手帕交。
沈氏忍不住道:“你從前還同娘說,到了二十便要去大同府投靠縣主去。如今你既和離了,莫不是要重拾舊志去大同府?”
容舒還真是有這個念頭,但這事得等她從揚州回來後方能成行,且還得想個法子把阿娘一起哄過去,最好在那之前能讓阿娘順順利利同父親和離了。
如此一想,還有好多事要做呢。
容舒接下來幾日便是一通忙,四月初一,沈氏要去長安街的幾家鋪子問賬,容舒便陪著她一道去。
馬車穿過城門,直奔長安街而去。
“你說這月底丹朱縣主便要回來了,你也該去那兩間鋪子壓壓賬,把丹朱縣主的分紅給理一下。”沈氏搖著扇子道。
容舒先前一直在理侯府的舊賬,倒是把這事給忘了。穆霓旌入股的是容舒最掙錢的兩間鋪子,一間是位於長安街的綢緞莊,一間是位於長泰街的金樓。
每年穆霓旌隨穆融回京述職,頭一件事便是找她要分紅。
這上京誰能猜到這位英姿颯爽的丹朱縣主會是個小財迷呢?
“成,我順道給她挑幾疋尺頭。”容舒道:“去歲給她備的衣裳,估計也沒剩幾套好的了。”
綢緞莊的掌櫃姓陳,是從前容舒外祖在揚州的人,見容舒進來,還有些吃驚,放下正在招待的客人,上前道:“東家怎地來了?”
“過來看看賬,順道把給丹朱縣主的分紅理一理。”
陳掌櫃是個心思剔透的,丹朱縣主能入股東家的鋪子,雖說本金不多,但要的就是那個噱頭唬人,是以給丹朱縣主的那份紅利從來都是提前備好的,還只多不少。
進了內屋,把賬冊遞給容舒後,陳掌櫃便拿出一個紅木匣子,道:“這是今歲丹朱縣主的分紅。”
容舒挑開那匣子,見裏頭放了兩張一千兩的銀票,挑了挑眉,道:“今歲鋪子裏的盈利有這麽多麽?”
陳掌櫃忙哈腰道:“的確是比去歲要多些。”
“但也不至於能多到這個數目。”想到什麽,容舒似笑非笑道:“你這是故意要給縣主加分紅罷?”
往常綢緞莊給穆霓旌的分紅頂了天了也就一千二百兩,方才鋪裏的賬冊她看過,便是去歲生意比從前好,三成分紅也不會超過一千五百兩。
這是陳掌櫃想趁機同丹朱縣主交個好呢。
上京裏人人都知曉丹朱縣主入股了容舒的兩間鋪子,卻不知二人私下裏交情甚篤,容舒也從來不拿穆霓旌來給自己臉上添金,是以這事連陳掌櫃都不知。
容舒好笑道:“陳叔不必如此,該多少便是多少,縣主不喜這套。”
陳掌櫃拱了拱手,道:“小的打聽到慕將軍今春在大同打了場勝仗,不日便要回京述職,這趟回來穆家大抵能恢復從前穆家軍的榮光了。”
當初穆霓旌的父親與伯父並幾位堂兄戰死沙場,只剩下穆融一個男丁撐門楣。
那穆融原是個病秧子,自小便在上京長大,父兄出事時,他還在國子監做監生。
他單槍匹馬遠赴大同時,人人都不看好,都在說穆家軍馬上要散了。
誰料這病秧子去了大同,花了不到五年的時間竟然重整起穆家軍的威名來,今歲這場勝仗可真真是把韃靼軍打了個落花流水。
穆家恢復從前的榮光可不是指日可待了麽?
容舒將銀票放回木匣子,望了望陳掌櫃,笑道:“陳叔倒是用心良苦了,說罷,可是上京又有甚不好的傳聞了?”
陳掌櫃是沈家那批看著容舒長大的老仆人了,聽罷容舒這話,也不瞞她,道:“大小姐去了鳴鹿院後,上京便傳出一個流言,說承安侯想要休妻了,好借此扶正裴尚書的遺孤。還有就是——”
陳掌櫃看了容舒一眼,嘆道:“東家您同顧大人和離之事前幾日也傳了出來。”
老掌櫃說到這便不往下說了。
容舒笑笑,不甚在意道:“我同顧大人一個月前便已和離,我還當這事在上京早就成老黃歷了,怎地這幾日才有人說?”
轉念一想,這事大抵是顧長晉壓著的,只紙豈能包得住火,遲遲早早都要被人當談資在茶余飯後咀嚼一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