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0章(第3/3頁)

只有老參知左越昌握著拐杖坐下,深深咳了幾下,咳聲幹澀。

母後雖然沒有參與軍機立決之事,但她的名聲真的很好用。

小皇帝一邊悄悄松了口氣,一邊又想到鄭鈞之那份信,悶得又喝了一大盞茶,潤了潤稍幹的唇,說:“諸公,這大寒江的春汛……”

……

數日後,遠在千裏之外的營帳中。

小燭微光,張見清在旁邊的木架子床上呼呼大睡,將整個頭都埋進破舊但還算幹凈嚴實的厚被當中。

帳裏頭放著兩架床,兩方小案,再就是一塊燒水的茶爐子。

鄭玉衡坐在案邊給手傷換藥,敷上軍醫特意送來的草藥粉,再換了繃帶布重新纏上去,纏好之後,兩手還未沾到任何臟汙、繃帶雪白之時,他沒收起藥物,而是從懷裏拿出那個刻著靈山鷲峰圖、裝著紅豆的小盒。

盒身幹凈,一看便知道在路上備受呵護,連手上有半點不凈時都未觸碰。

鄭玉衡撫摸了一下,然後又將這些天數了無數遍的紅豆再數過一次,說實話,他都快要把這幾十顆豆子分出男女年齡、各自起名了,要不是叫出口怕張見清覺得他瘋了,恐怕都已經跟它們聊上了。

既是相思難解,又為何送我最為相思的此物呢?檀娘不會是表面說不要想她,實際上卻要讓我想她想得要死了吧?

鄭玉衡支著下頷左思右想,慢慢琢磨,覺得以董靈鷲的含蓄程度,說不定真有這個心,就是故意釣他的。

他在心裏點點頭,把紅豆一一收回去。

在他吹滅燭火不久,還未睡著時,忽然聽見營帳外誇嚓、誇嚓的兵甲碰撞聲,混著沉沉的腳步。

有佩甲者走到了他和張見清的帳前,隨後,什麽聲音都消失了,在極微薄的月光下,鄭玉衡隱隱見到一個人影蹲了下來,偏頭用耳朵貼著營帳,似乎在聽著裏面的動靜。

鄭玉衡不由屏息。

作者有話說:

諸臣:“我覺得……”、“我覺得……”、“這還是……”

小皇帝:“這是我媽的意思。”

諸臣:“……”

小皇帝:嘿嘿=w=