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4章(第3/4頁)

當然這點輔助作用,其實在之後日子裏,很是幫了衛傅不少,但由於太細碎,這裏就不詳細敘述。

總之通過這點小法門,衛傅還真抓出一個說謊的百姓。

經過一番嚇唬問話之後,才發現這個人說謊也是有原因的。

那個馬匪確實犯了這件事,卻由於此人並不是苦主,不符合衛傅所說的必須苦主親自來,所以才會假裝苦主來告狀。

事情是這樣的,被抓的馬匪中有一人禍害了個姑娘,那個姑娘事後跳了江,而來告狀的這個年輕獵戶,與這個姑娘是兩小無猜的青梅竹馬。

本來兩人都快成親了,誰知迎來了這種禍事。

年輕獵戶得知姑娘跳江後,整個人都要瘋了。他也試過去報仇,但馬匪人多勢眾,他只有一人,根本無法抗衡。

這次新到的安撫使大人說接受百姓訴狀,年輕獵戶得知後,大喜過望,就去尋姑娘的家人前來衙門告狀。

可姑娘的家人膽小怕事,說獨眼豹還沒抓到,誰知道會不會被人報復。

馬匪之所以人見人怕,就是因為他們報復心極強,經常惹上一個,招來一群人。

總之姑娘的家人不願來,年輕獵戶才假冒是姑娘的家人,特意說謊是姑娘的哥哥,誰曾想被衛傅看破了。

“只要你能找來證人替你作證,你這訴狀我就收了。若是證人怕被報復或連累,也可尋個人少的時候來,本官在後門留了人守門,什麽時候來都可以。”

年輕的獵戶激動地點頭道:“證人我有,我有許多同伴都知道這件事,我這就去找他們來給我作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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年輕的獵戶叫薩倫山,是黑城郊外前東山屯的人。

前東山屯非一個族群,也非一個姓氏聚在一處,而是雜姓居之,所以屯名是以附近的東山為名。

屯中的屯民大多都是獵戶,靠著捕獵采參采珠為生。

其實黑城當地大多數人都是靠著這些為生,畢竟靠山吃山靠水吃水,但由於交通不便,以及經過當地官兵和商人的剝削,其實他們日子過得很貧苦。

這幾日衛傅一邊忙著接受百姓訴狀,一邊命人出去打聽各種消息,用以判斷當地形勢。

而通過和前來告狀的百姓交談,也讓他了解到當地不少事,對當地有了個大致的印象。

總的來說,黑城這地方,富的很富,窮的很窮。

富的一般都是商人或是大勢力者,窮的自然是窮苦百姓了。

而此地盤踞的勢力也多,城裏多以商人主,這些商人拉幫結派,多數都與當地勢力有所勾連。

例如他們請當地勢力在百姓手裏收購各種皮貨,參、珍貴木材等當地才有的特產,轉手運出去賣到外地,同時再販來布匹、茶葉、絲綢、糧食等物,或是自己售賣,或是交給當地勢力售賣。

當地勢力多是住在城外,那些以族群姓氏為主的屯莊。當然也有自己幹的,不需要和外地商人合作,那就需要相當大的勢力。

還有毛蘇利,由於他是官身,代表著朝廷,也能算是一方勢力。

整個事情似乎看起來很簡單,實則因為人多勢力多族群混雜,彼此之間各有矛盾各有心思。

再加上代表著朝廷勢力的官府常年對當地人的盤剝,致使許多人都仇恨著朝廷,以前發生過好幾起襲擊殺害官兵之事,所以朝廷勢力在當地十分難以立足。

毛蘇利能盤踞在此,是借了阿爾丹氏族的勢力,不然這樣一個地方也不會讓他一坐就是十幾年。

衛傅在心裏分析了一會兒,越想越煩悶,便揉著眉心,去後院找福兒。

福兒正在折騰她的洞子菜,叫了幾個劉長山手下的人,幫她打下手,把其中一個跨院的房子給拆改了。

主要是給地上填土以及拆窗子和換窗紙。

“幸虧我來時早有提防,管我爹要了些他泡好的油紙,不然我還得從給紙泡油防潮開始弄。”福兒指了指一旁正在換窗紙窗戶道。

衛傅失笑。

她這不是早有提防,是早就有來這裏種洞子菜的打算,臨走時還把衛琦丟去跟老丈人養了一陣的蘑菇,帶了幾個老丈人做出來的叫什麽菌包的東西。

現在,衛琦就在旁邊一間屋裏折騰那幾個菌包,渾身弄得臟兮兮的,全是土。

“你還別說,那位毛守備官還挺奢侈的,官署裏竟然蓋了地龍。這個院不是正房,竟然也有,倒省了我找人搭炕了。”

由於男人們都粗手粗腳,換窗紙這事只能福兒自己來。

所以她換了一身最破舊的衣裳,頭上還包著頭巾,一邊跟衛傅說話,一邊把窗紙往窗扇上裝。

“怎麽了?我的青天大老爺,今兒怎麽沒在前面忙,反倒跑到我這兒來了?”

青天大老爺是福兒對衛傅的戲稱,看他最近忙著替百姓申冤訴苦,跑來告狀的百姓可不光有告馬匪的,還有告別的狀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