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49章(第3/6頁)

王道長哈哈大笑:“其實我師父怎麽可能請的過來酆都鬼差?就連地府陰差或者城隍力士,都要用重金香火賄賂,它們才勉強能答應,這還是實力強的大師碰到好說話的陰差才會出現的局面。更別提遠遠比這兩處更神秘的酆都了……”

說著說著,王道長卻忽然像是想起來了什麽一樣,話語猛地卡了殼,錯愕的看向鄴澧。

“弟媳你……”

王道長猶豫的看著鄴澧,一副察覺到了什麽又不太敢確定的模樣。

三人已經走到了燕時洵失去蹤影時的第三進院子。

察覺到王道長的視線,鄴澧漠然回望,冷峻的面容上沒有半分波動,任由王道長打量。

畢竟是強烈鮮明的支持他與時洵婚姻的道士,他還是願意容許這些小事情的,沒有將直視當做冒犯。

馬道長看著這兩人的對峙,心臟不自覺提到喉嚨眼,緊張的看著王道長,莫名有些害怕王道長說錯什麽話。

雖然他不清楚到底會發生什麽,但是來自魂魄的求生本能在告訴他,如果在燕時洵愛人面前說錯了話或者做了不該做的事……會迎來遠比死亡更可怖的事情。

而王道長思考片刻,才遲疑的開口道:“怪不得我從剛剛就覺得莫名的眼熟,說起神像我才反應過來,弟媳你好像和神像有點像啊。”

烏木神像?

馬道長精神一振,急急的也朝鄴澧看去。

在與鄴澧直面相對時,馬道長覺得頭疼如針紮,連同魂魄都被火焰炙烤得疼痛。

鄴澧掀了掀眼睫,腳下的影子蔓延,不動聲色的將馬道長籠罩其中。

馬道長這才得以喘息,覺得比剛剛好受了不少。

他不知道這是鄴澧將他直面鬼神的回饋一並承擔了下來,否則他會死於此處。

而他現在也顧不上去思考那麽多,只是趕緊將鄴澧的面容與烏木神像相對比。

也許是有了王道長那麽一說之後,他先入為主了,但他卻也是越看越覺得有些像。

尤其是那種陰森鋒利的氣息。

但鄴澧看上去,還是與神像有很大的不同。

那神像渾身纏繞著濃重鬼氣,不知已經度過了幾許歲月,卻鬼氣愈加濃厚,從來沒有因風雨而被磨圓了棱角,反倒每一道線條都鋒利無比。

刀刻斧鑿,莫不如是。

並且,那烏木神像身披盔甲,腰間挎刀,像是剛從戰場上走下來的戰將,手中長刀收割過無數性命,帶來死亡。

但在兩位道長面前的鄴澧,卻墨色長發披肩而下,舊式長袍曳地。

雖然有別於現代的打扮,卻如舊日帝王,威嚴中帶著掌控一切的慵懶恣肆,再沒有能讓他付出一切的強敵。

而鄴澧本身的氣場雖然陰冷如鬼神臨世,卻也帶著正統之氣,與鬼邪有著截然不同的沉重氣場。

馬道長仔細辨認了一番,最後還是失望卻又慶幸的搖了搖頭:“王道長,你應該是看錯了。”

“烏木神像既然能鎮得住白紙湖諸多害人邪祟,就說明神像要麽是哪裏供奉的鬼神,要麽就遠遠比那些被震住的邪祟還要危險。”

“那些害人邪祟可不是能夠被感化的好東西,就因為那三個孩子動了祭祀禮器,報復心重得讓他們挨個被形似禮器之物殺死,還讓他們的親人眼睜睜的看著他們的死亡卻無法施救……這可不是尋常鬼怪會有的手段。”

“要說起來,甚至可能當年白紙湖附近村落發生的事情,都那些邪祟有關。但即便如此,還是統統被烏木神像鎮了這許多年。要不是那幾個年輕人意外拿走了神像,可能還會繼續鎮守下去,不會出任何事情。”

馬道長失笑道:“如此看來,就能看出烏木神像陰詭厲害至此了。又怎麽可能與燕師弟的愛人是同一存在?”

王道長被這麽一說,也覺得馬道長的話頗有道理。

人畢竟總是無法保持自己的思考,很容易就會被旁人帶走思路。

常人如此,喜歡人雲亦雲,用他人的結論假作自己的想法,常常會越想越覺得他人說的有道理,是正確的。

而王道長也不能免俗。

尤其是說出這話的,還是他信任和交好的馬道長。

不過,他還是不死心的試圖掙紮。

“弟媳,我看你做這身打扮,是之前為了救燕師弟做了法事嗎?”

王道長看著鄴澧與尋常不同的形象,問道:“你那個門派,供奉的神明是不是與鬼神地藏一類有關啊?或許你見過類似形象的神像,或是有什麽頭緒?”

鄴澧看了王道長幾眼,便收回了視線,不發一言的推開近在咫尺的房門。

既然時洵是在陪張無病關閉光碟機的時候失去氣息的,那觸發皮影博物館突生異變的事件,很可能就與光碟機有關。

況且據那時候張無病所言,播放的光碟,是當年錄制下來的皮影戲影像資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