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5章(第2/4頁)

還需得確認一下身上有無其他的傷口才是。

阿黛向來伶俐聰慧,自然沒有遺漏掉衛璟口中飛快說出來的“擦身”兩個字,於是越發語重心長地拍拍衛璟的手臂:“好啊,世子,擦身可真是好啊……”

衛璟:“……”

阿黛轉身就要走,忽而想起了什麽,又轉過身來,對衛璟小聲道:“世子,昨日您和世子妃整整一天都在臥房裏,奴婢沒敢叨擾您……”

衛璟聽出她似有言外之意,便問她道:“何事?”

阿黛瞅了眼臥房門,確認關得嚴嚴實實地,才小聲道:“世子,昨兒安茹小姐來找您。”

衛璟拂了拂衣袖,不在意道:“安茹來找我是常事,並不稀奇。”

“吼,世子,若說平常不是稀奇,可昨兒個,”阿黛神秘兮兮地湊得離衛璟更近些,像是生怕被屋中的人聽去一絲半點,“安茹小姐可是帶著司小姐過來的。”

“什麽司小姐。”完全沒印象。

“就是那個盧阜城的司家,侯爺的異姓兄弟司大人的掌上明珠啊,”阿黛做了個鄙夷的表情,字裏行間都透著對方來者不善的意味,“司小姐越發|漂亮了。”

說這話的時候,阿黛極是咬牙切齒,不過轉念想起了衛楚的那張足以漠視世間一切美貌的臉,她又得意起來,“可跟世子妃比起來,那可真就是不值一提了。”

“那是自然。”

衛璟也頗為得意地揚起頭,卻聽阿黛疑惑道:“世子知曉世子妃的模樣?”

糟。

衛璟清了清嗓子,“我的人,自當是最好的。”

阿黛的好奇心湧了上來:“世子,如今看來,您的身體恢復得越發好了,侯爺和長公主殿下定然會要您在身體康健後迎娶側妃,畢竟您將襲爵……府中也不可能只有……”

“我只要阿慈一個,”衛璟打斷她的話,“旁的一概沒想法。”

“可是若是讓世子妃一人綿延子嗣,恐……”

衛璟皺眉道:“誰說人生在世就一定要綿延子嗣?”

阿黛惋惜地看著自家世子爺的清雋側臉:“但世子若是不給長公主殿下生個孫兒,長公主殿下怕是會很失望的。”

“生子太痛苦了。”回憶起戲命口中所說的自己母後所付出的慘痛代價,衛璟不敢再去想。

更何況,光是瞧見屋中榻上那人手臂上的血痕,他就已經覺得心頭酸楚,若真的十月懷胎受盡磨難,他豈不是會心如刀絞。

“我與阿慈,那是一種靈魂的契合,旁人可能不會明白,但在我這兒……”衛璟此言是有感而發,但主要是想讓阿黛委婉地傳話給姑母,讓她們徹底死了這條給自己納側妃的心:

“無論阿慈是男是女,是人是鬼,我都只認定她了。”

縮在被子裏的衛楚徐徐睜開眼睛,半天才回過神來,輕眨了一下。

沒一會兒,臥房門被人從外面打開,緊接著衛璟擡腿走了進來,身後跟著端盆的阿黛。

衛楚腰側的創口已經在這十幾個時辰的休憩中好轉了許多,雖並非大好,但至少不再流血,傷口處也不再生疼灼燙。

見衛璟進來,他迅速從榻上起身,穿上鞋子快步走過來,“世子怎的出門了?”

衛璟的思緒還停留在衛楚抱著他的那一幕,此時見半個時辰前親過自己的人再度靠攏了過來,心跳不禁急劇加速。

“我,我,我困了,想歇下了。”

衛璟摸索著桌案的邊緣,腳下的步伐被心情驅使得跌跌撞撞,倉皇著栽倒進被窩裏後,便再一動都不動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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衛楚的底子畢竟是不錯,加之經常受傷的緣故,讓他對痛楚的耐受力變得極強,甚至只要傷口有愈合的跡象,在衛楚的認知裏,他的身體便算是恢復正常了。

但衛楚能恢復得如此迅速,還是全仗著他偷偷藏起來的那瓶上好的金瘡藥。

想起金瘡藥的來歷,衛楚總是覺得十分挫敗。

之前在後山,他被那鬼影般的少年打得吐血昏厥後,醒來就發現了身邊多了個精致的小瓷瓶。

瞧著無論是藥瓶還是藥粉,品質都極好,衛楚便留了下來,此番若不是因為傷得實在太重,怕是還不曾想起這瓶藥粉。

見衛楚這幾日的臉色越來越好,未能成功給他擦身的衛璟自然也想不到他的腰側還有一處血淋淋的傷口,只當衛楚兩只手臂上的傷完全愈合後,也就罷了。

傷處既已痊愈,應當也有精力接受考驗了。

衛璟靠在軟枕上,伸手抓住了床幔上的流蘇,漫不經心地晃蕩著,余光默默打量起了那坐在桌案前,托著下巴賞花的衛楚。

花瓶裏是衛楚今日從阿黛的手中討來的、養在溫棚裏的花,只有幾支,不過足以讓他覺得滿足。

得了花後,他就緊忙抱著瓶子回到了臥房,然後坐在凳上專心欣賞了起來,一看就是倆時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