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3章 不許這樣(第3/4頁)

是很少慶祝,還是那個人不會特地抽時間陪你慶祝?

這個問題徐訣沒問出來,有些事兒了解到他願意知曉的程度就可以翻篇了,他不計較。

“害你失了幾千小費,那聖誕樹用金幣裝飾吧。”

以純白為絲帶,以金色做點綴,陳譴問:“搖錢樹啊?”

“是啊,搖到差不多就……”

“就什麽?”

徐訣想說,搖到差不多就不當小蜜蜂了好不好,但沒問出來,怕陳譴拒絕,更怕陳譴反問他理由,他沒有合適的立場。

“就輪到你自己畫,”徐訣松開陳譴的手,“應該找到手感了,你試試。”

他站在陳譴身後看了一會兒,左手在兜裏撈住了一支瓶身圓滾的香水,等玻璃瓶被焐熱,他攥在手心從兜裏掏出來,重又俯身握住陳譴拿筆的手:“這裏明度不夠。”

借著親密的動作,他悄悄地,把禮物放進了陳譴的口袋裏。

粉藍色的搖錢聖誕樹被他們帶走了,徐訣仗著跟主辦方的老師認識,挺明目張膽。

不過水彩還沒幹,畫紙不能卷起來,回去的路上陳譴坐在單車後座展著畫紙欣賞:“你平時的畫都怎麽處理?”

“擱著,”徐訣騎得慢悠悠的,不想聖誕就這麽過去,“尺寸大的卷起來塞畫筒裏,特別小的當書簽,其余的隨便堆書房裏。”

陳譴只有手上的這一張,所以格外珍惜:“那水彩畫能過塑嗎?”

“可以,”徐訣說,“過塑後保留時間更長。”

剛答完,尾椎骨又被人戳了戳,若不是力度很輕,徐訣懷疑自己遲早被陳譴戳成半身不遂:“幹嘛啊?”

“前面十字路口拐個彎,”陳譴朝水彩畫還沒幹的位置吹了下,“去個地方。”

晚上九點多鐘,聖誕感極強的紅色單車滑進偏靜的老城區,在小魚工作室門前停下。

“你先在外面等五分鐘,我很快出來。”陳譴說完就下了車,夾著水彩畫推開門。

隔著扇玻璃門,徐訣終於能光明正大地看陳譴的臉,對方在跟個頭發有些許長的男生聊天,不時彎唇笑笑,總是習慣性用指關節輕蹭那顆唇釘。

徐訣用不帶掩飾的眼神將陳譴關進自己的眼裏,剛剛畫畫的時候他就在克制,那麽多人在場,他恣意地用氣息為陳譴的耳廓上色,其實更想親一下,看它會不會染紅。

倏地,陳譴擡頭看了過來,徐訣忙換上平日的純良面孔,抓著車把溜出了兩三米。

他閑不住,拐過街角看到有個花店,他捏住刹車,一低頭竟然瞧見紮在花架上的紫苑花束,淺紫過渡到深紫,中間散落零星白的,和陳譴相冊裏的圖片一模一樣。

徐訣沒什麽愧疚心地叛變了,前幾天才喊六巷花店的姑娘進貨紫苑花,現在就掏錢在另一家買,還給自己找借口,是因為這家的包裝紙更好看,粉藍粉藍的,跟搖錢聖誕樹很配。

花店老板亮著收款碼,說:“再買束紅白玫瑰吧,聖誕節送女朋友合適。”

徐訣接過花束:“不用,我姐姐就喜歡紫苑花。”

“哦,姐姐啊……”

沒聽花店老板推銷,徐訣一手捧花一手抓車把,調個頭又躥出去了。

陳譴已經在台階下等他了,看到他抱著一大捧花回來,有點吃驚地瞪大眼,以為自己誤入什麽偶像劇拍攝現場。

“送誰啊這是?”

徐訣把花往他懷裏一塞,意思很明顯,不過明面上還是得遮掩一下不純的心思:“電視櫃的花瓶不還空著麽,就隨便買買。”

陳譴整個懷抱都被清新的花香撲滿了:“隨便買買這麽大一束?”

“人花店老板想早點收工過聖誕,我助她一臂之力,”徐訣怕再說會暴露心思,忙轉移話題,“你拎的什麽啊。”

陳譴學他語氣:“就隨便買買的畫夾。”

畫夾真就陳譴隨便買買的,在文具店瞅著尺寸合適就拿了,畢竟不是禮物中的主角,沒想到徐訣迫不及待就伸出手臂:“給我掛上。”

陳譴沒動:“說給你了麽?”

徐訣抿著嘴看了他一會,撇開視線作勢要走,陳譴忙按住車頭:“畫夾裏還有別的東西。”

徐訣重又伸出手臂,語氣添了絲強勢:“給我掛上。”

花香飄了一路,陳譴說:“你騎快點,回去趕不上熱水了。”

徐訣並無意降速:“誰不想啊,輪胎好像快沒氣了……”

已經滑進了長年路,陳譴動了動身子:“我下車吧,別折騰了。”

“你別動,是輪胎沒氣,又不是我沒氣!”徐訣又蹬了幾圈兒,快到六巷時猛地捏住刹車,陳譴始料未及,身子因慣性往徐訣身上一傾,手順勢抓緊對方的衣服。

“操……”徐訣低低罵出聲,“咱倆今天出門沒看黃歷吧。”

陳譴正想問徐訣是不是又碰見他媽了,心尖兒卻一顫,注意到徐訣用的是“咱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