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七章(第2/12頁)

公冶啟頷首,對莫驚春說道:“夫子且先隨他去罷,也好清洗一下,再行換藥。”他看了眼莫驚春,像是還有事情一般往外走。

莫驚春福至心靈地叫住他。

公冶啟回眸。

莫驚春躊躇了片刻,又在想是不是自作多情,但還是說道:“陛下,還請饒了他們一命。”

公冶啟挑眉,“夫子險些出事,還要為他們求情?”

莫驚春蹙眉講了來龍去脈,“他們也是受他人所騙,也並不打算逃離懲罰。臣以為,此事的禍根不在他們身上。”

這種純粹泄憤的手段,總讓莫驚春摸不著頭腦。

任何一樁事情都有苗頭,唯獨這事莫驚春卻找不到,仿佛是憑空從石頭裏蹦出來的,並無因果。

公冶啟微眯起眼,冷聲說道:“夫子尋不到因果,是因為,這因果,該是在寡人身上!”他不知想起了什麽,言辭間滿是壓抑的暴虐。

莫驚春心驚肉跳,生怕他將這怒火泄在那幾個遊俠身上。

公冶啟回神看到莫驚春臉上的擔憂,忽而心中一動。

“夫子想要讓他們逃離懲罰,倒也不是沒有法子,”他臉上的笑意越發高深莫測,“就是不知道夫子可否願意。”

泉湯其實便是如同溫泉活水一般的布置,整個房間都挖空了地面做了湯池子,繚繞的水霧和寬敞的室內密布著暖氣,將所有隆冬的寒意都驅逐在外。

莫驚春甫一走進屋內,就被熱意撲了滿臉。

身上各處的細碎傷口也仿佛在這一刻活了過來,透著各種難忍的癢意。莫驚春嘆了口氣,將帶來的衣裳放到屏風邊上,手指搭在衣襟上沉默半晌,最終靈巧的手指還是解開了衣裳,只留下裈衣入了熱湯。

莫驚春低低倒抽了口氣。

腰間凍住的血塊溶於水,四肢的寒意立刻被水流卷走,他遊到裏頭扶著墻壁坐下,湯池子的邊上有刻意雕做了一些可以扶著、或者坐靠的地方。

莫驚春本來是打算略清洗下就去上藥,結果被這暖池裏的熱氣蒸得整個人昏昏欲睡,險些靠在邊上睡著。

他最近實在是忙碌,偶爾逮到空閑就是一通橫睡,多少有些休息不足。

他困頓地靠在池子邊上想著回頭該怎麽和張千釗袁鶴鳴致歉,白白空等了一回。

既然陛下出面,那光德坊那邊應該無需擔憂,就是等家去,不知衛壹給他尋了什麽借口,要是被家裏頭知道,怕是又要好一通念叨……

莫驚春迷迷糊糊闔上眼,在潺潺不斷的水流聲裏迷瞪過去。

哢噠——

極其細微的聲音,甚至引不起莫驚春的反應。

這水流的動作異常輕緩,卷著莫驚春的身體飄忽,確實消融瓦解了他的疲乏。

只是在這暖熱裏,似乎有一股肆意沖撞的熱流從下方竄起來,依著非常快速的速度肆虐,一下子將之前的所有和緩沖散,只余下岌岌可危的清醒。

莫驚春似覺不對,狂躁與快意讓他掙紮著欲要醒來,卻因著困頓難掙,很是花費了些力氣。

而就在這當口,絲絲白色溢散開隨著水流沖走。

莫驚春的下月支抽搐了一下,整個人猛地醒了過來。指尖幾乎麻痹,他軟著手抵住近在咫尺的身軀,聲音猶帶著困倦,“陛下?”

公冶啟的手掌牢牢遮住莫驚春的小腹。

皮與肉相貼的感覺讓莫驚春仿佛被赤裸裸地剝出來,他分明已經……但是急迫的感覺還要更濃。他的聲音變得又快又急,“陛下!”

已是太遲。

就在這短短時間內,莫驚春再次顫抖了一下,整個人滑了下去。

他又驚又懼,又軟又躁。

加上車上,那便是三回。

就算他身體再強健,也是消受不住。

更別說還有兩次是如此靠近,他實在是承受不了空身寸的感覺。

“夫子。”公冶啟的聲音透著強忍的谷欠念,輕聲說道,“看。”

又更像是饜足的愉悅。

莫驚春眼神茫然潮濕,什麽……出來了?

他循著公冶啟的視線低頭,方才發覺陛下在看的是他小腹。

即便他穿著裈衣,在入了水後,材質輕柔的布料在水裏面隱隱綽綽,其實也看得半透不透,肚臍眼下的部分隱隱約約浮現著一個不完整的紋路。

直到此刻,莫驚春才看得出來這像是古怪的圖形,卻不夠圓滿。

原本發白的邊上,正隱約透著淡淡的紅,像是被什麽刺激了一般,方才還在身體流竄的熱流還讓莫驚春發昏,以至於他下意識的反應便是去摸了摸小腹。

嗚,他生生咬破嘴唇,方才忍下那瞬間的驚呼。

莫驚春狼狽不堪地坐在熱湯池裏沉默了半晌,擡著濕漉漉的手蓋住了眼睛。

公冶啟踩著水走到莫驚春的身邊坐下,“夫子覺得難堪?”

莫驚春想,那又何止難堪二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