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九章(第3/7頁)

輕易磨蹭到,都會讓莫驚春下意識軟了腰。

仿佛它是真真切切跟肢體相連。

莫驚春實在是因它飽受摩擦之苦,每日只能在起身後將其與身前的部位一起圍了起來。好歹胸前的產乳分量極少,不再像之前繚繞著濃香的奶味,羞恥至極。

但莫驚春也不得不再重新用起濃烈的香味。

是要蓋住奶香味,也是要蓋住他一身所謂的體香。

世人會稱贊女子體香,卻絕不會認為男兒如此算好。他也不想再經歷一回被人堵上門來問那是什麽味道的事情。

他在顛簸的馬車裏下意識收拾了自己,方才覺察他多少是有點緊張。

莫飛河和莫廣生已經數年沒回來,他自然是惦記的。

等禮部的人到了城門外,兩道自有人排開,聽聞是莫大將軍和莫小將軍回來,百姓都樂意讓道,甚至還停下手中事圍在遠處探頭探腦,便是為了能夠及時看上一眼。

莫驚春下了馬車,聽著城內的歡呼雀躍,一時間也感同身受。

這是屬於良將的贊譽。

兩位大將回朝,當夜正始帝便親自設宴款待將士,雖然因著國孝的緣故並無歌舞樂章,可那熱烈的氣氛卻是少有。

如流水的官員與莫飛河父子敬酒,就連正始帝也以茶代酒,與他們吃過一盅。

兩位原是打著國孝的名頭想要避開,卻不想正始帝笑吟吟說道:“父皇本就不願旁人為他勞神,這禁忌寡人自守著便是。今日乃是我朝大喜,虎將回朝,這酒,也當喝得。”先帝若是得知,也只會高興。

有了正始帝這句話,朝臣灌酒如灌水。

饒是這兩位在軍中練出了海量,卻也還是被喝到桌子底下去了。

從頭看到尾的莫驚春:“……”他扶額,有些頭疼。

莫飛河和莫廣生都是騎馬來的,待會回去怕是只能將他們塞進莫驚春的小馬車,而他來騎馬了。

這是自正始帝登基以來,第一次熱鬧的歡慶。

他坐在高台上,吃了不知道多少茶水,卻仿佛像是吃了酒一般面色微紅。他單手撐著側臉,將劉昊招過來,“待會散的時候,派幾個人跟著兩位大將軍 ,都喝得不見人影了。”

劉昊一掃,也看到桌底下的兩位,不由得露出笑意,“喏!”

正始帝難得高興,便讓朝臣歡慶了半宿。

而莫驚春一人撐起倆的時候,左右上來幾個宮人笑著與他搭手,總算是將他們拖進馬車,睡了個徹底。

莫驚春一一謝過,那些宮人忙道不敢,立刻又回去宮道。

他立在原地半晌,才搖著頭翻車上馬,讓等在馬車邊上的墨痕盯著裏面的兩個爛酒鬼,方才吧嗒吧嗒地騎著馬離開宮門回家。

回家。

“回家!”

等到離開宮門有段路了,馬車窗邊突然露出來一個大頭,莫廣生的俊臉顯了出來,雖然酒氣甚濃,卻眼睛清明,“子卿子卿,我可真是想死你了!”

莫驚春猛地攥緊韁繩,無奈地回頭看去。

果不然,在莫廣生的後面又冒出來一個腦袋,莫飛河笑著說道:“子卿怕是以為我們都吃醉了。”

莫廣生得意地說道:“在軍中都練出來了,怎麽可能會那麽輕松就被他們喝趴下。只是我還趕著清醒回去見梅娘和沅澤呢!“

莫飛河則是問道:“老夫人可好?”

他在外稱呼母親都是如此。

誰也不知道這朝廷看重的兩位大將,其實父子一脈相承,私底下性格都稍顯活潑,哪怕是莫飛河這般年歲,也是如此。

雖然莫驚春跟著禮部一起去迎接了他們入城,可從入城到宴會,他們中夾雜著無數的人與事情,哪怕是開宴,也很難尋到一個可以說話的機會,熬到現在他們父子三人才算是有了空閑。

莫驚春笑著說道:“老夫人安好,大嫂也很好,沅澤倒是有些不好。”

他看向莫廣生。

“要想讓他認你這個做爹的,你回去怕是得努力了。”

莫廣生聞言垮了臉,莫飛河放聲大笑。

寂靜的街道上,莫家父子的笑聲很是擾民,卻也是一路平安順遂,抵達府中。

闔府上下早就做足了準備,燈火通明,翹首以待。

得了閽室的傳話,徐素梅摻著老夫人急匆匆出到垂花門,正好撞到大步流星往裏面走的莫家父子,兩邊一見,都各自紅了眼。

莫飛河和莫廣生更是跪下來只言不孝。

在一片激動裏,莫驚春在垂花門後抓住了正往後躲的莫沅澤,“藏在這作甚呢?”

莫沅澤怔怔地抱著莫驚春的大腿,“阿娘從不曾這麽哭過。”

徐素梅哭倒在莫廣生的懷裏,俊朗男人也抱得死緊,眼角發紅。只是這麽看去,便知道他們是一對恩愛夫妻。

莫驚春拍著他的肩膀,平靜地說道:“我不是一直與你說過嗎?你的父親與祖父,都是保家衛國的將軍,是我朝的英雄。沅澤,莫要畏懼他們,一寸山河一寸血,他們沾了滿手鮮血拼死殺敵,若是回來連你都懼怕他們,豈不可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