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3章 (第3/3頁)

而除了每日送飯的侍衛和那次來看她的封哥哥,她沒能見到任何一個人,更不知曉父親和阿姮的安危。

他的心,當真就那麽狠嗎?他從前從來不舍得真正生她的氣的,就算是上一次她推了他,重逢後她撒撒嬌,他也很快原諒了她……

或許這一次,她是真的將他傷透了。如果他執意要殺阿爹,她又該怎麽辦呢。

種種心事,最終化作了睫畔的兩行清淚。她擡手去拭,卻聽門扉砰的一聲被人從外破開,她怔地起身,唇瓣慌張地低喃:“夫……陛下。”

門外站的正是嬴衍,他一身酒氣,顯然是才從滎陽太守的酒宴上回來,臉色晦暗得在沒有點燈的門檐下看不見。

岑櫻沒想到他會過來,很快上前跪下:“……妾有罪,求陛下治罪。”

他身上有濃重的酒氣,被夜風送來,熏得岑櫻臉上也發起燙,又不安地絞著手指,緊張地等著回應。

她想過了,只要他肯留下來聽她說,事情總會有轉機的。

他怎麽懲罰她她都不會有怨言,但求不會連累到阿爹……

她最怕的就是他根本就不理她,她想求情都沒有法子……

好在他並沒有離開,立在門前,似是哼笑了一聲,掩門進來:“治罪?”

那日在伯玉面前不是振振有詞得很嗎?說什麽,不是沒有問過他……現在為了岑治,又來裝模作樣地認錯了?

“你何罪之有。”

嬴衍愈想愈氣,在桌旁坐下,給自己倒了杯冷茶,勉強抑下心中的那股因酒意而起的熱意。

岑櫻小跑著跟過去:“我,我有罪的。我不該不辭而別,不該辜負夫君待我的好,不該什麽也不說就跑了,害得夫君千裏迢迢來尋我……”

“我是愛慕夫君的,我只是一時糊塗……夫君大人有大量,就饒了櫻櫻這一回吧……”

嬴衍森森笑了下,在未有點燈、只有月光流溢的屋中猶顯森戾。岑櫻跪在地上,嘴裏邊說著表情的話邊打量他神情,不經意瞥見,霎時嚇得打了個寒顫,顱頂發涼。

她仍在說著,嬴衍也就仍在聽,只是漫不經心。視線落到她頸上幽幽生光的一物上,愣了一下,才想起那是她兄長送她的項鏈。

還說愛他,走得那樣決絕,連他送她的玉也扔下了,轉頭就戴了別人的東西。

她又把他當什麽?一件也可以隨時還回來的舊物嗎?

他面色冷凝如鐵,忽地一把扯起了她。岑櫻還未及反應便被他攔腰抱起扔到了榻上,身前一陣鈍痛。

身後是窸窸窣窣衣裳脫落的聲音,她吃痛地回首,瞧見男人眼裏毫不掩飾的如火大熾的欲念,當即嚇得往前躲著,嘴裏張皇地喊:“夫君……”

沒有回答。回應她的只有擒住雙腕的狠力,她很快被他拖了回去,狼狽得像條任人宰割的魚,被他擒著脖子翻轉過來,“嗤”的一聲撕裂,是他扯下帷紗將她雙手反系於背後,腰肢又被壓得極低。

碎裂的衣裳似墻灰斑駁而落,床榻搖搖嘎嘎,殘存的半截帷紗上月光恍如秋千。她保持著那個屈辱的姿勢,纖腰軟顫,被撞得如要斷掉,啜泣一聲聲由小及大,到最後,竟是受不住地哭了出來,腦中如有萬千焰火一起綻開。

終於,他放開她,毫不留戀地收拾了衣裳揚長而去。

門扉“砰”的一聲重又合上,屋中重歸寂靜。她癱在榻上,發髻散亂,露華濕破胭脂體,身下亦被眼淚和熱汗濕透。

有明月透窗而來,照在她淚水模糊的雙目上,又將她口鼻中徐徐呼出的蘭氣幻化成煙。

她掙紮著解開手上的繩索,用被子裹住了自己。徹底陷入黑暗前,迷迷糊糊地憶起,三月晦日……

這似乎是她和他成婚一年的日子。

作者有話說:

小修,刪去了原來的煙霧dan,因為已經沒有任何意義了。

昨天改了前文的時間點,女鵝真實生日也是這一天哈,三月三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