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七十章 正文完結(第3/5頁)

縱然他母親犯下差點連累全族的大罪,知道他要來莊上探望時,還會幫他細心準備東西,關心對方在莊上的生活可曾缺些什麽。

可是他這位素來自詡是書香名門閨秀,看不上行伍人家,甚至也看不上他這個不善於讀書,只喜練武的母親,連問侯一聲家中長輩情況的心思都沒有。

“母親,您的世子夫人都已經被剝奪,何來國公夫人,只是不管怎樣,你是父親的原配妻子,是我們母親的事實,誰都改變不了,所以您還是安心在莊子上住著吧。”

聽到小兒子的話,文氏頓時勃然大怒,擡手就想打對方耳光,只是沒等她的手揮出去,徐景成就已經迅速退開。

“母親可能忘了,幾年不見,兒子已經長大,不會再任由母親隨意打罵。”

文氏氣到渾身發抖,用手指著小兒子怒斥道。

“你這個逆子,我可是你母親!”

這是文氏怎麽都想像不到的場景,她這小兒子打小就性子倔強,還活波好動,想讓他能安心的坐下讀書寫字,比什麽都難,所以她沒少打罵對方。

哪怕他隨公公去軍中後,每次回來,被她打罵的時候,也向來都是恭敬的站在那裏,絲毫不敢反抗,卻沒料到,這次再見,對方不僅敢反抗,還敢還嘴。

看著徐景成那平靜淡漠的神情,讓文氏深感丟臉之余,再次施展出自己的壓箱底的本事,嚎啕大哭起來。

“我真是白生養了你這個逆子一場,你個不……”

徐景成幹脆利索的直接打斷對方的哭訴。

“我哥即將要在軍中成親,我要趕著去喝喜酒,實在沒時間在此多耽誤,母親請自便。”

文氏哭嚎聲頓時戛然而止,不可思議的迅速上前伸出手,想要拉住已經轉身的小兒子。

可是徐景成在軍中多年,那身手反應當然是十分靈敏,他有意放縱對方的接近也就罷了,當他不想再放任對方時,壓根就不會給對方可以接近的機會。

沒能拉住兒子,文氏還是大聲呵斥道。

“徐景成,你給我說清楚,什麽叫做你哥將要軍中成親?他要和誰成親?是你祖母給他定的親?那可是我的兒子,他成親,怎麽可以略過我這個母親?”

快速退開,沒讓對方抓住胳膊的徐景成轉頭道。

“你放心,將要與我哥成親的姑娘是誰,連我祖父、祖母都不知道,他們如何為我哥定親?是我哥自己求娶的,這是我這輩子最佩服他的一件事,竟然沒有經過母親的允許,給自己定下終身大事,哈哈,說什麽我也要去當面向我哥表示道賀。”

這是徐景成的真心話,因為打小就不得母親歡心,親眼看著她是如何將一顆心都偏到他大哥身上,忽視他與妹妹,他一直很希望自己也能爭取到母親的關心與愛護,所以努力在對方面前當個任打任罵的好孩子。

這份孺慕之情,一直到當今登基前都還在,直到他在南境聽說自己的母親不知輕重,說的那些被有心人聽去,會連累他們整個家族,在後來甚至還犯下差點禍及全族的大罪後,他才深刻的意識到,他的母親已經無可救藥。

在對方心中,最依重的只有曾經讓他很羨慕,後來讓他很同情的大哥,最信任的永遠只有她的娘家人,她認為值得尊敬的只有那些所謂書香門第,絲毫不曾為婆家一族的生死前程考慮,包括他們三兄妹。

這也讓徐景成對自己的母親徹底寒心,這次來見他母親前,徐景成其實還懷著一線希望,希望他母親在經歷過這次的變故後,在心態等方面能有所改變。

就像他那深受母親影響的兄長,定北軍歷練這幾年後,改變極其明顯,連成親這等大事,都敢作主張。

而且果斷到邊祖父母與父親的勸說都不聽,堅持不願再回京,也相當於是主動放棄柱國公府中的一切。

可是事實證明,他的母親在這莊上住了近四年後,不僅沒有反省自身的過錯,還變得越發的偏激與急躁,連過去一直維持得很好的溫柔優雅的表面姿態都端不住,這也讓徐景成對她真正死心。

既然母不慈,他也就沒必要再像過去般,在自己的母親面前收起所有的鋒芒,努力做個任其訓斥、打罵的孝敬兒子。

可是文氏不知道,曾經對她的母愛無比期待的小兒子,因為她的種種言行,以及現在這明顯不思悔改的表現,徹底與她離心離德,不打算再與她講母子情分。

在她的心中,這個不討喜的兒子再怎麽樣,都是她的親生兒子,就應該聽她的話,沒權忤逆她這個母親。

“我不允許,不管你哥要和誰成親,沒有我的允許,他就不準成親,你去告訴他,除非他不打算再認我這個母親,要不然,我絕對不允許他私自和別人成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