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5章 仙君斷情絕欲(7)(第3/7頁)

“我非是擔心你壓塌房子。”白竺只是不忍他住在房梁之上,他摸索著床榻開口道,“你若是不嫌棄,可以與我同睡這一張床上。”

雖然他這床不算太大,可躺下兩個人卻還是可以的。

魏舒白本還在深吸氣平復著疼痛,聞言轉頭道:“不行!”

白竺蹙眉道:“為何?”

魏舒白看向了沈醇道:“他若對你有何心思,豈非占你便宜。”

白竺微怔,握著被角的手微微收緊,若沈醇對他起了心思……他們是友人,他怎能有此想法。

“我二人為友,豈會有如此齷齪的想法。”白竺開口時胸膛微微起伏,“你似乎對他頗為不滿。”

魏舒白百口莫辯:“在下沒有,只是擔心谷主。”

“比起你,我更信任他,我二人之間,不需你來置喙。”白竺冷聲道,“你若再詆毀,便從此處出去。”

魏舒白握緊了拳頭,氣的渾身微微顫抖。

“阿白別生氣,他的擔心也不是沒有道理。”沈醇說道。

“我自是信你的。”白竺往床榻裏面挪著道,“你不必介意他的話。”

“好。”沈醇坐在了床邊,看著床榻上散落著墨發的美人笑了一下。

其實魏舒白的擔心確實是有道理的,他的確對他有著想法,只是想法歸想法,這點兒自制力他還是有的。

沈醇躺了上去,隨手拉上了被子,這床不大,睡上白竺一人還顯得寬敞,再躺上一個男人,這上面的空間瞬間狹窄了起來。

白竺能夠感覺到他的氣息靠近,原本激動的情緒平復了下來,卻轉為了另外一種緊張。

沈醇揮手熄滅了油燈,室內恢復了黑暗,白竺慢慢摸索著,躺下去的時候卻跟沈醇抵住了肩膀。

谷中氣溫低,每每碰上陰雨時,他的被中總是有幾分冷,以至於手足皆是冰涼的,可此時其中卻溫暖至極,身側躺著的人就是一個巨大的熱源,源源不斷的宣誓著自己的存在感。

白竺輕輕挪動肩膀變成了側躺,背對著身後的人閉上眼睛的時候才發現胸口處過於快速的跳動。

夜色愈深,身後的人明顯已經睡熟,白竺卻毫無睡意,他輕輕翻著身體,屏著呼吸,換邊側躺時手卻不小心碰到了沈醇垂在身側的手,呼吸一下子提了上來,心中竟不知醞釀著何種思緒。

魏舒說沈醇若對他動了心思,占他便宜,可他心中每每想到此時卻沒有絲毫的介意,反而覺得胸口微熱,似有許多說不清道不明的期待。

有些東西即便內心再如何的否認,卻也不得不承認,他對沈醇動了心思,傾慕他,心悅他。

因而才會在離別時思念,因而才會喜歡他的親近,聽他的一舉一動,聽他的每一句話都覺得極好。

白竺不知自己是在何時睡過去的,迷迷糊糊的被飯菜的香味喚醒,起身時摸索旁邊,發現已然空了:“沈醇。”

魏舒白早已醒來,見他初醒喚的是那人,開口道:“他在灶房。”

“多謝。”白竺起身,摸索著穿鞋,走到了以往放著桌子的地方有些小心翼翼,摸過去時卻發現昨夜塌下去的桌子已然完好無損的擺在了那裏。

“醒了?”沈醇從廚房出來時看著他的身影道。

“嗯,你將桌子修好了。”白竺說道,“辛苦了。”

“倒不是修好了,原本的那張破舊的厲害,我直接扔了,晨起新做了一張,跟原來的大小高低一樣。”沈醇將飯菜放在了桌上道,“不用擔心有什麽不適。”

“我來幫忙。”白竺起身道。

“坐著就行。”沈醇按住了他的肩膀道。

兩三小菜,些許清粥,魏舒白同樣坐在了一側,勉強適應了谷主做的飯菜,如今初嘗,發現男人做菜的手法竟相當的不錯。

不過比之宮中禦廚還是差了許多,能哄住谷主,還是因為對方從未離開過此處。

飯後白竺去溪邊清洗碗筷,沈醇則將那些被雨水沖刷了一夜的屍體一一拎離了原處,挖坑打算埋起來。

沈醇給的金瘡藥頗好,魏舒白雖仍然覺得傷口疼痛,卻勉強能夠行動了幾分,他坐在窗口處看著谷中,那些黑衣人衣領上的花紋明顯是當初追殺他的那些人。

那些人武功高強,連宮中侍衛都非是對手,明顯專門做的是殺人的買賣,可躺在那處的屍體每個都是一擊斃命,無一例外。

不說其他,那人的武功在這江湖上絕對能夠稱為頂流。

只是從前從未聽說過此人。

“不知閣下如何稱呼?”魏舒白看著沈醇隨意拎起那些屍體的舉動問道。

“無名,”沈醇報上了姓名笑道,“閣下呢?”

“在下魏舒。”魏舒白知道他所說的絕對是假名。

“魏舒。”沈醇笑了一聲道,“好名字。”

“不知谷主如何稱呼?”魏舒白詢問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