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5章

蘇瓷好不容易把人扒拉開來,嘴巴已經被這家夥吮得熱熱疼疼的。

她摸摸嘴巴,瞪:“你這人怎麽這樣?!”

自從兩人確定關系之後,動不動就啜一頓,親了少說也有七八次了,未婚夫妻還是得適當保持距離在他眼裏就是狗屁。

還沒一回是淺嘗即止的,這人的吻和他的人一樣強勢,弄得她每次親完之後總有點擔心被人看出來,社死現場。

蘇瓷趕緊左右瞄瞄,好在除了樓下守門並沒留意上面的兩人外,並沒發現其他人影,她這才收回視線,白了他一眼:“我記得咱們還沒成婚吧?”

想親就親,這合適嗎?

她抗議。

楊延宗:“無甚差別。”反正不久就成親。

他經歷那麽多驚濤駭浪,能力之下自是隨心所欲,不然還竭力往上爬做什麽?難不成就為了找條框約束自己?

笑話。

他嗤笑一聲。

蘇瓷秒懂,這不就是遊戲規則制定者思想嘛,果然啊,老話說得好,性格決定命運。

嘖嘖,撇開其他不說,這個男人還真是危險又迷人。

魅力杠杠的,殺傷力也杠杠的,但衷心告誡一般人還真別想著嘗試去駕馭的比較好。

“喂喂,你幹嘛呢……唔!”

小姑娘還有點微喘,捂著唇,青蔥般的五指底下是剛被吮得紅艷艷的小嘴,粉臉飛紅,輕嗔薄怒,瞪大一雙圓溜溜的大眼睛,黑白分明,如春林染霧,蒼翠濃郁得下一刻就要滴出水來。

一支早杏探春闈,滿園嬌色關不住,一汀煙雨,尖尖露頭,青稚又嫵艷,這兩種迥異又相反的風情和顏色奇異地匯集眼前這個青蔥女孩身上,卻一點違和都沒有。

她不知在想什麽,那雙黑白分明的眼珠子滴溜溜轉了一下,唇角微微往上翹了翹,狡黠得像一只偷腥的小肥貓,正偷回味什麽只有自己才知道的秘密。

楊延宗眸色深了深,盯了她半晌,心裏不滿意,他不滿意就直接表達出來,剛才松開的手臂收緊,他掐住她的下巴挑眉:“想什麽呢?”

蘇瓷:“沒想什麽。”

她眨眨眼睛,露齒一笑,一副三好學生十分乖巧的模樣,前提是那雙眼睛甭那麽亮,那看起來倒還能有幾分老實樣子。

楊延宗輕哼一聲,不輕不重咬了她臉頰一下,她終於小小驚呼一聲,他這才重重噙住她的唇。

結果就是蘇瓷捂住臉,她好擔心自己臉上留下了一個牙印啊啊,咬回來她更不幹,吵吵兩句,她欄杆都不敢坐了,這個高度太合適壁咚了,呸,真不是個好地方。

她趕緊跳下來,拉著楊延宗往下走,還是賞月吧,最重要是下面有人,安全。

楊延宗被她拉著在光溜溜的小院子溜了一圈,守門的兩個小夥子倒是一臉嚴肅目視前方了,但蘇瓷不知為毛總覺得他倆余光暗戳戳往這邊撇,蘇瓷:“……”

蘇瓷正想轉戰後院,就被楊延宗叫停了,“回去吧。”

他擁著她上了二樓,將她送回房間:“早些休息,明天趕回綏平。”

提到綏平,他眼神就有點變了,那絲淡淡的閑適不見蹤影,眸光重新變得幽深沉沉。

也該回去了。

楊延宗勾了勾唇。

……

楊重嬰傷情好轉,所有陰霾隨即一掃而空。

畢竟,楊延宗烏川一行接連告捷,最終達到了預期之中最好的結果。也可以預期,先前綏平所有的障礙和困難都會迎刃而解,這難道還不值得高興嗎?

反正蘇瓷心情就不錯,她身邊的人也是。

不同來時的山雨欲來,回時一路輕舟。

翌日登上北返綏平的客船,大船平緩,一路逆水行駛了七八天,抵達來時那個綏平的私人小碼頭。

碼頭上挨挨擠擠早翹首等了好多人,蘇棣、蘇燕、甚是陳氏蘇蓉都來了,兩家人遭逢磨難輾轉零落,如今平安無事,終於驚喜相逢。

陳氏得消息,早早就帶了家裏兩個女孩前來接了,船甫一靠岸,一看清兩邊面容,不管以前私下關系好還是不好的,一時都不免淚盈於睫,緊緊握著手痛哭失聲,把之前積攢下的所有驚懼通通都痛痛快快哭出來。

蘇棣第一時間上船去看他義兄:“大哥,你傷如何了?!”

“沒事,沒事,好多了。”

蘇棣和楊重嬰都很激動,兩人少年因緣結拜的義兄弟,後來一起從軍,軍中傾輒兩家根基淺薄從一開始就同進共退,這麽多年下來感情愈發深厚,說是親兄弟也不過。

擔架擡下來,甲板前的顏氏和顏姨娘早已哭得像個淚人似的了。顏姨娘倒不同世子,她不知情的,唯一的親妹妹流放邊陲生死不知,她倒是真擔心每天焦急上火,央了王妃今天特地來接,姐妹倆一見面就抱頭痛哭。

這一片喜相逢的笑聲哭聲中,唯獨有一人心情是不大美妙的,那人就世子季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