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9章(第2/5頁)

提到正事,顧君衣斂了斂賤兮兮的表情:“就差一段了,我和燕兄討論討論。”

為了解謝酩的心魔引,燕逐塵查閱了無數古方,但多數孤本都是上古文字寫就,他幹脆也學起了上古文字,在這方面也極有天賦,來離海前,倆人就有來有往地探討起來了。

褚問因噩夢而沉悶的心緒被幾個師弟攪合得哭笑不得,撐著半坐起來,看顧君衣和燕逐塵低聲討論著祭文,向轉移話題的謝酩遞去一道感激的目光。

謝酩朝他微一頷首。

但嘴上功夫一個頂倆的楚照流還亟待解決。

楚照流露出幾分調侃之色,忽然往前一湊,想像以往那樣,靠過去撒撒嬌,疏導疏導大師兄,順便讓他也把自己的事說出來,不要悶在心裏。

他這動作過於突然,謝酩沒來得及放手,幾縷發絲一扯,楚照流嘶了聲冷氣,猛地一回頭:“謝三,你是不是在偷偷玩我的頭發!”

謝酩手一松,面不改色地從袖子裏抖出只毛茸茸的黃毛團子,指了指剛睡醒還在發蒙的小鳳凰,冷靜道:“它幹的。”

楚照流狐疑地瞅了眼確實很喜歡把他的頭發當樹枝盤窩的小肥鳥。

啾啾無辜地仰頭看著他,一雙黑豆眼裏寫滿了純凈的茫然。

一人一啾對視三息,楚照流擡起眼皮,剜了眼謝酩:“就是你幹的。堂堂一宗之主、天下劍尊,居然還找替罪鳥!”

謝酩竟然還認真思考了一下,才點了下頭:“確實不妥。”

楚照流昨晚被調戲得啞口無言,這會兒得占上風,揚眉吐氣地昂起腦袋。

謝酩循循善誘:“該罰嗎?”

楚照流果斷:“該!”

“嗯,”謝酩道,“那便罰我往後早上幫你梳發吧。”

楚照流:“……”

你這是罰你還是罰我呢?

那邊討論中的燕逐塵和顧君衣瞥來一眼,倆人心底門兒清,見狀紛紛搖頭,露出了不忍卒看的表情。

只有褚問瞅著氣氛怪異的倆人,陷在了深深的迷茫之中。

怎麽回事?

他只是臥床幾日,又錯過了什麽?

不過小師弟和謝酩的關系真是越發融洽了,想想從前倆人橫眉冷目唇槍舌劍的,真是感懷,大為欣慰。

褚問欣慰完了,顧君衣也和燕逐塵討論完了,將祭文往床上一擱,瞄了眼一本正經逗著楚照流的謝酩,不爽地咳咳一聲:“收著點,幹正事了。”

楚照流理了理頭發,一手支肘托著下頜,搖搖扇子:“祭文上怎麽說的?”

“刨除一堆花裏胡哨沒什麽用的溢美之詞和感嘆調,其實內容不是很多,”顧君衣揉了揉太陽穴,指了指祭文中間那一段,“這段介紹了仙門。”

“怎麽說的?”褚問悄然擦去了眼角的淚痕,也低頭看來。

“簡而言之,仙門就如它的名字,連通著人界與仙界,也是唯一能通往仙界的通道。難怪仙門關閉後,下界就再未有過飛升之人。”顧君衣道,“當然,這只是個原因,人間靈力逐漸枯竭也是一大原因。”

他又指了指下一段:“這段說的是謝家的老祖宗,尚在人界時就是一代傑才,飛升之後,在仙界成了個大人物,所以謝家得到了保管仙門之匙的權力。楚家也曾掌握著一把仙門之匙,小師弟,我猜應當是你的老祖宗也在仙界,並且地位不低。”

楚照流思索了下,搖搖頭:“族譜內沒有記載,過了上萬年,中間恐怕斷過好幾次傳承,沒什麽人知道了。”

“最後這一段說的就是仙門之匙了。”顧君衣指著其中一段字符,緩緩地用古語說出了這把仙門之匙的名字。

晦澀拗口,縱然是修行之人,也得花上數十次才能熟練標準地吐出,再記住它的字形。

謝酩聽罷,取出裝著沾染過仙門之灰塵的香囊,嫌棄了一下,才閉上眼,施咒掐訣,念出仙門之匙的名字。

四周似乎無風自動起來,鳴泓也嗡鳴了一聲,小鳳凰藏進楚照流的懷裏,只露出半個鳥腦袋,好奇地睜大了眼。

片晌,謝酩似乎是怔了怔,睜開眼:“知道了。”

楚照流沒骨頭似的撐著腦袋,偏頭瞅著他:“你家的鑰匙長什麽樣子?”

他這個姿勢,肩頸線被拉扯得緊繃又優美,明亮的眼眸一眨不眨地盯過來,謝酩莫名覺得很可愛,嘴角彎了彎:“是一把劍。”

竟然是一把劍?

楚照流若有所思:“我開始好奇是誰偷了這把劍,現在它又去哪兒了。”

海底的地宮如此隱蔽,想必墮仙也尋了很久,是誰能悄然無聲地鉆進去,將那把劍偷了出來?

按照謝酩的說法,仙門之匙是五百年前丟的。

因為祖宗遺訓,事關重大,照看地宮是宗主之責,彼時謝酩的父親,當時的謝宗主發現之後,也不好聲張徹查,只跟妻子提了此事,得了一計,安排了出流明宗被盜的戲,暗中派人四處追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