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2章(第2/4頁)

惑妖的臉色僵了僵。

就算他的幻境再真實,以謝酩如今的心境,也不能保證真就能撼動他分毫。

楚照流也松了口氣。

開什麽玩笑,謝酩怎麽可能被種入心魔?

惑妖咽下不甘,冷冷道:“總之,那場幻境不是本尊主導的,有什麽後遺症我也不知道。本尊答了,把你的劍拿開。”

謝酩非常誠信,手腕微微一動。

不多不少,抽出了一寸。

“繼續。”

惑妖憤怒大叫:“卑鄙無恥的人族!”

聚集到地宮附近的惡鬼越來越多了。

甚至連地面都開始結起了寒霜,空氣中浮動著冰冷駁雜的怨念,紛雜的視線集中在楚照流身後的曇鳶身上。

楚照流沒有理會,依舊談笑自若,仿佛並不著急:“指使你的那人,是不是身著黑袍、戴著鬥笠?”

“區區人類,也能指使本尊?”惑妖冷冷道,“若非為了拿下佛骨,本尊怎可能屈尊與他聯手,就憑他敢控制本尊,就罪該萬死了!”

惑妖的反應印證了猜測,聽到後面,他的眉心卻跳了跳:“佛骨?你們一開始就算準了曇鳶會來?”

感受到眉間充滿威脅的劍又撤了半寸,惑妖微微松了口氣。

只要那柄劍再抽出去點,他就有翻盤的機會了。

惑妖:“他似乎在找什麽東西,但進不來這座鬼城,需要佛骨凈化此地。哼,若沒有佛骨助你們進來,你們連見一面本尊都難!”

見楚照流鎖眉不語,惑妖的眼珠子無聲轉了轉,瞥了眼昏迷不醒的曇鳶,臉上突然多了分詭異的惡意微笑:“你似乎很關照這個禿驢,不如這樣,我告訴你一個關於他的重要消息,你讓謝酩放了我,如何?”

楚照流有點好笑:“你在想什麽,謝宗主放不放,又不聽我的。”

謝酩看他一眼,冷不丁接聲:“說吧。”

怎麽突然這麽好說話?楚照流不可避免地一怔。

惑妖便幽幽開了口:“東夏國突然出現的修士國師,就是你們問的那人。”

“屠東夏國都的人,也是他。”頓了頓,惑妖語出驚人,“那禿驢只是殺了東夏國的幾個皇族罷了,這滿城的人其實是他扮做禿驢殺的,但你們人族啊,就是那麽容易被虛假的事物迷了眼,哈哈哈,現在那禿驢還以為這城是他屠的呢!就他?”

這一番話中蘊含的信息量實在太大,楚照流臉色微變。

更為強盛的西雪國被東夏國所滅本來就疑點重重,此前由於信息缺失,他和謝酩一直以為,介入西雪國與東夏國爭鬥的修士就是殷和光。

沒想到還有那個神秘人。

莫非他當年指使妖族攻擊流明宗,也是為了找什麽東西?

也幸而,曇鳶沒有真正犯下滔天罪行。

楚照流與謝酩對望一眼,張了張嘴,還待再開口,耳邊陡然傳來道風聲。

因為距離極近,他對身後人也並無防備,完全來不及反應,只見到謝酩那張萬年古井無波的臉上刹那間竄過一絲恐慌夾雜憤怒的殺意。

下一瞬,鳴泓劍被投擲而來!

“當”的一聲,身後的一擊被化解,楚照流也終於有了反應時間,飛身而退,震愕地回過頭。

身後的曇鳶輕輕“咦”了聲,不知何時變了副神情,分明是一張臉,卻讓人覺得樣貌迥異,他手中握著佛杵,攻擊的動作還沒完全收回,但並無殺意,似乎只是想將楚照流打暈。

殷和光醒來了。

他被鳴泓劍逼得倒退幾丈,不屑地嗤了聲:“他那人偽善又婆媽,就算知道這一城的罪孽與他無關,也會出手,我可不想莫名其妙被抽骨,先行一步。”

謝酩眼中殺意不減,眨眼出現在他身前,握住飛起的鳴泓劍,毫不留情地一劍斬下!

那一劍殺氣騰騰,用了十足的勁,曇鳶此前受了傷,殷和光自然不能逃脫,在這一劍之下完全沒有反抗之力。

楚照流脫口而出:“別殺他!”

謝酩的動作微頓,收了劍勢,丟下三個字:“知道了。”

楚照流剛松了口氣,又一道殘影襲來。

謝酩捉殷和光去了,惑妖立刻沖破束縛,一爪襲來:“你還有空擔心別人?”

就方才一瞬間,他已經看出了楚照流在謝酩那裏的分量。

殷和光那一擊不至於要命,謝酩卻毫不猶豫瞬間拔劍投擲,連他也不管了。

正好,當下整個地宮裏,最好搓扁揉圓的不就是楚照流?

拿下他,就能挾持謝酩!

楚照流倏而擡眸,那張病氣蒼白的俊秀面孔上沒什麽表情,總是含著幾分笑意的黑眸也風平浪靜一片,卻令人莫名膽寒。

“我這個人喜歡低調行事,”他看著襲來的利爪,不避不讓,語氣有幾分淡漠,“但不代表我好欺負。”

“惑妖,你找錯人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