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章 .病態初顯大鬧壽宴。(第2/3頁)

“虞卿今年二十有七了,比朕還年長三歲,卻不及朕的子嗣多。一室妻妾皆無,實在不像話。”

虞硯不想再聽,滿不在意地轉回頭,突然停頓了一下。

宮殿門口悄悄溜進來一個少女。

青色的裙,本是最素雅的顏色,卻被那張絕色容顏襯出幾分婀娜綽約。

她低著頭,疾步往裏走,盡力降低自己的存在感,卻還是沒忍住咳了幾聲,惹得周圍的年輕公子偷瞄她好幾眼。

虞硯眯了眸。

皇帝眼前一亮,“虞卿看見誰了?”

皇帝順著虞硯的視線方向望去,明嬈已經落了座,身影被陳氏擋住,他只看到了陳氏與她身旁的明妘。

“這是……信國公府?”

虞硯垂下眼,坐了回去,端起酒杯又一飲而盡。

太後聞言,不滿地皺眉,也將目光投了過去。她用挑剔的目光打量著明妘,眉頭越皺越緊。

“怎麽,太後娘娘不滿意?”

虞硯胳膊撐在案上,手托著腮,坐姿十分放肆,卻被他做出了一股瀟灑的味道。

他拖著懶洋洋的腔調,似有些醉意,“還是說娘娘早已有了人選,叫臣挑,只是幌子。”

太後緊繃著臉,清冷的眸光死死盯著虞硯,“你選明家?”

虞硯笑道:“姓明?倒是好聽。”

“明家好,明家好啊。”皇帝滿意地點頭,“信國公祖上跟著□□皇帝打江山,世代襲爵,整個大霖也找不出幾個這樣的功勛世家。明家小的一輩,朕記得二公子是在你手下做事?你們有緣。”

“是有緣,只可惜……”虞硯突然嘆了口氣。

“可惜什麽?”

“可惜太後娘娘屬意李尚書的嫡女,”虞硯又慢悠悠地給自己倒了杯酒,語氣含笑,“給臣挑這樣好的婚事,難道就不怕臣權勢過大,威脅到大霖江山嗎。”

難捱的死寂逐漸蔓延,虞硯毫不在意,將酒慢慢飲下。

啪——!!

太後摔了酒杯,怒道:“放肆!”

杯碎的刹那,殿外突然圍上來一隊訓練有素身穿鎧甲的禁軍,他們手執刀劍,圍堵在宮殿門口,虎視眈眈地盯著那個悠閑喝酒的男人。

適才熱鬧非凡的大殿一瞬間寂靜了下來。

絲竹樂響停了,歌舞伎人退了下去。

席上眾世家面面相覷,誰也不敢說話,都小心翼翼地覷著上首位的動靜。

酒都灑在虞硯的衣服上,他氣定神閑站起身,慢條斯理地用帕子擦了擦。

皇帝的臉色也不太好看,馮公公尖細著嗓音:“侯爺慎言!”

虞硯卻當做沒聽到似的,居高臨下看著太後。

“太後生辰這樣大喜的日子,既這般防備臣,又何苦叫臣來呢?”

“父母之命,媒妁之言,臣無父無母,婚事便由自己說了算,這些年牢太後記掛著臣的終身大事,只是——”

頓了頓,壓低聲音,語氣頗為可惜,“耿太傅的親孫女,觀文殿大學士劉大人的四女,太常少卿祝大人的親妹……都死了。”

男人散漫一笑,愉悅道:“臣已與這三家結了血仇,娘娘竟還不知足,想讓吏部也成為臣的死敵嗎。”

……

安北侯頂撞太後,成了這場宴席上最大的鬧劇。

眾世家被遣散,明嬈順著人流往外走時,沒忍住回頭望了一眼。

男人立在上首位,居高臨下,冷眼睨著那位後宮之主,目露嘲諷,桀驁不馴。

他的袖袍還是殘缺的,衣袍也濺上了不少酒水,只隨意在那站著,卻絲毫不顯狼狽,倒給人極強的壓迫感。

明嬈心頭像是被刺了一下。

她前世不知,他們的關系竟這樣差。

可從前便聽人說,太後乃是安北侯生母的孿生胞妹,他們是血親,究竟發生過何事,叫他們的關系這般惡劣。

當晚,明嬈偷偷找明卓錫要了治傷的藥。

在對方急切的追問下,她只能編造謊言道,是撿東西起身時,肩膀不小心撞到了櫃角。

明嬈關起門來,自己脫掉了薄衫,露出了肩膀。白皙的肌膚上青了一大塊,隱約有泛紫的痕跡。

她無奈地嘆了口氣,打開藥盒,任命地開始上藥。上完肩膀的,又給掌心也抹了一層藥。

他的手勁還是一如既往地大。

從前他們唯有的一次肢體接觸,便是他那次發怒,將她壓到床榻上……

明嬈紅了臉,搖搖頭將繁雜的心思都甩開。

依著前世的經驗,今晚會有聖旨傳到眀府,可今夜……

安寧、安靜,無事發生。

熄了燭光,一片黑暗,明嬈此刻有些慶幸,幸好陳氏沒有給她安排貼身婢女,不然肩膀的傷怕是很難瞞住。

肩膀還隱隱作痛,手心也火辣辣的。明嬈腦子裏亂糟糟的,全都是虞硯的那雙懶散的眸子。

白日即便擔驚受怕過,但想著他,也很快便睡著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