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章 .求您幫我媚眼含情,怯生生地望著他。……(第2/3頁)
閣樓上一片嘩然。
總聽說安北侯恃權自傲,擁兵自重,從來皆是我行我素,自負張揚,可誰也沒真正見過這位淩厲的作風。
在皇宮內院,不僅攜帶刀劍來去自如,還堂而皇之地處置內庭宮人。
“這這還真是……還真是……”一文弱公子措辭半晌,臉憋得通紅,“恣意妄為!”
“目中無人!”
“囂張跋扈!”
大霖朝尚文,最看不慣粗魯豪橫的武將,安北侯十年未曾回京,一回來便“一鳴驚人”,這幫翩翩公子湊在一起痛斥安北侯的不當行徑。
從他不懂禮數,說到他藐視宮規,最後簡直把他與罪孽深重的叛賊作比較。
明嬈沒心思再聽下去。
義憤填膺的他們好像都忘了,是誰叫這江山安穩,歲月無憂。
……
皇帝與太後姍姍來遲,他們到時,殿內坐滿了人。
眾人皆起身行禮,唯有安北侯神色懶散,獨坐位上,徑自喝酒。
皇帝沒將他的無禮放在心上,笑呵呵地叫人為安北侯倒酒。安北侯似是才察覺到皇帝來,不慌不忙站起身行了禮。
酒過三巡,落在虞硯身上的目光才漸漸少了。
酒意有些上頭,虞硯扯了扯領子,與皇帝說了一聲,離開了宮殿,出去散散酒氣。
明嬈的目光一直追隨著他,見他離開,也忙不叠地起身。
陳氏皺眉,“去哪?”
“屋裏太悶,想去吹吹風。”
恰有旁邊的夫人要與陳氏說話,陳氏只得簡單叮囑:“莫要亂走。”
陳氏正要叫身邊的婢女跟著,一個分神的功夫,便不見了明嬈的蹤影。
明嬈追出去時,男人卻早已不見蹤影。
她有些焦急。
皇宮這樣大,她要去哪裏找。
明嬈不敢走太遠,就圍著年喜宮繞圈。可是她低估了這宮殿的大小。
然後,她迷路了。
三轉兩轉,不知繞到了哪裏,明嬈眼見著周圍的景色愈發陌生,心裏也更加焦急。
她在陌生的環境裏就如驚弓之鳥,恐懼感拉扯著她的神經,她變得愈發敏感、警惕。
“喲,這是哪來的仙女兒……嗝……”
明嬈大驚回頭,有個喝得醉醺醺的男子晃晃悠悠地朝他走來。那男子肥頭大耳,一看便知夥食極好。堆滿了肉的臉上,眼睛卻小如綠豆,醜得刺眼。
明嬈連忙用團扇遮面,警惕地後退,她左右望望,見那男子身邊跟了不少宮人,卻無一人阻攔他口出調戲之語,心不住往下沉。
此人身份尊貴,多半是皇親國戚,不是她能惹得起的。
身邊跟著的幾個太監看上去身強體壯,她或許跑不掉。
但……總要試試!
明嬈拎起裙角,果斷轉身,朝著假山林跑去。
她自我認知很清楚,自己腿力是比不過男子的,體力更是比一般女子還差,若是往寬敞的地方逃,怕是跑不過幾步就被捉回去。
她是從假山林那邊來的,方才走過的路還記得,那邊掩體多,或許可一搏。
明嬈心裏越怕,腦筋就越清醒。
縱使冷汗已經浸透衣衫,腿也有些軟,她仍咬著牙往前跑。
快了!
明嬈眼前一亮,跑進了假山洞裏,憑著記憶左拐右拐。
身後的腳步聲好像遠了,但她不敢松懈,仍悶頭向前。
在按照記憶中的路線拐最後一個彎時,迎面撞進了一個人的懷裏。
“唔……”
頭磕在一個堅硬寬厚的胸膛裏,鼻尖頓時湧入一陣熟悉的氣味。
淡淡的檀香裏夾雜著酒香,很是好聞。
明嬈愣了一瞬,未及反應,她的肩膀被人死死按住。
下一刻,尖銳的痛感由肩膀傳遍全身,捏著她肩膀的那只手力道極大,幾乎要將她的骨頭捏碎!
而後明嬈被人粗魯地推開,她踉蹌著後退,為了穩住身子,明嬈的手掌撐了下石壁,被尖銳的棱角劃破了手掌。
肩膀與掌心的疼痛叫她的眼底瞬間泛起淚花,擡頭對上那雙熟悉的眸子,莫名其妙地委屈起來,情不自禁地痛呼出聲。“疼……”
聽著這聲軟軟的低叫,望著這雙霧蒙蒙的媚眼,鉗制著她肩骨的手不知怎的,瞬間卸了力道。
男人微低了頭,冷著臉,沉默地看著她。
少女雪膚花貌,媚眼含情,怯生生地望著他,微微上挑的眼尾泛著紅,瞳中滿是清澈幹凈。
虞硯原本推人的手垂落回身側,另一只扶住身側假山的手不自覺用力,待他回神,一塊凸出的石壁被他生生掰了下來。
虞硯沉著臉,將握有石塊的手背到身後。
身後傳來人說話的聲音,淩亂的腳步聲越來越近,明嬈臉色煞白。
大約是前世彌留時的記憶太過深刻,她對虞硯毫無防備且信任。
她咬了下唇,果斷地往前。
假山內通道狹窄,一人通過有余,兩人通過卻是免不了肢體碰觸。